现在,长房接连受挫,看似沈清云占了上风,可她家中无其他帮手,长房却另有杀手锏——在县里当官的沈兴。
这倒是不难,她爹好些朋友兄弟,都挺有本领的。
沈清云眨了眨眼睛。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沈清云带着白玉、文竹再次前去县衙。
“长房实在过分,当初买丫环,才花了五两,现在要赎身却要五十两!就差两年时候罢了!”
沈清云觉得,沈陶是独一的异类。
沈家长房和七房之间的冲突,已经到了不成调和的境地,夸大点说,已经是你死我亡的地步了。
李瑭含笑点头。
沈清云把文竹叫了过来,将卖身契递给她。
沈清云莞尔一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李兄也是,直接唤我名字清云便可。”
沈清云笑吟吟地说道。
李瑭从善如流。
白玉掰着指头数起来:“一个昭昭,一个文竹,另有一个是前些年在姑苏城碰到的青青女人……就我晓得的已经有三个了。”
倒是个孝敬的。
“大人如此美意,实在是令我倍感幸运。只是,现在我还在守孝期间,没法正式到县衙做事。但私底下,大人如有任何用得着我的处所,我毫不推委。”
“你想晓得长房的那些琐事,问我不就行了?我帮你去探听呀!干吗白花银子?”
要想和长房,乃至全部沈氏一族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白玉耸了耸肩,回身出去了。
“我不能收,女人帮我赎回卖身契,已是帮了我很多了,我怎能再要你的银子?”
沈陶是这世上的异类,他从未要求女儿和婉灵巧,也不让她学刺绣读《女诫》,反而带着她学了很多本领。
沈清云来到这个期间十四年,看到的都是对女性的束缚和压迫,哪怕她亲娘赵银苓,也是如此。
“李大人伶仃把我叫到此,是有甚么事吗?”
李瑭深知这一点。
这无关情爱,而是一种找到了同道中人的高兴感。
沈清云坐在右下首的位置,喝着茶,开门见山问道。
“外人之言,何需在乎?女人既有大才,若屈居后宅当中,委实可惜。”李瑭神采自如,眼神开阔,“前朝时,有武帝以女子之身封禅称帝,现在我不过是请你来县衙帮手断案,又有何惧?”
因为,他就是和家属对抗失利,才会被迫离京,成为吴县县令。
沈清云被冠以“渣男”的名头,非常不平气,拉着白玉跟她掰扯起来。
“清云,对沈家长房,你可另有后招?”
“多谢女人!多谢女人!”
她心中出现奇特的感受。
“我?”
可这一次,沈清云却猜错了。
白玉瞥了她一眼:“那厥后人家给你写信,你如何不回?”
她从小就被她娘耳提面命,要和婉、要贤惠,要重视名声……她娘从不让她舞刀弄枪,就连骑马射箭,也会她爹偷偷带她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