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便笑:“你这般懂事,如此甚好。”
“……”
泥融蹙眉看向阮氏说:“竟是真的!我今儿出门碰到凇二爷房里的玉染了,玉染说,昨儿凇二奶奶亲口说的,说大丨奶奶、凇二奶奶、三女人三人一起商讨,说要俭仆开支,减少用度,还要裁人呢!”
慕垂凉喝尽最后一口粥,用云卿的帕子拭净嘴角,平安悄悄地说:“我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你跟着我内心也要有个数,也许哪天官逼丨民反,我就跟老爷子撕破脸面了,到时候我们不定得流落街头,连碗粥也喝不上。”
哎?仿佛……那里不对……
“哟,那敢情好,”云卿嘻嘻笑罢,忽又问,“另有一事,仿佛没听你提起过。你现在也算有些本事,真要抽身拜别也何尝不成,干甚么要乖乖受老爷子的气?你还是稍稍流露一些,免得我们二人行事不分歧,对相互没甚么好处。”
云卿嫌弃地拍掉他的手说:“我是奇特,老爷子一副要把你生吞活剥掉的模样,你前几日明显气得要跳脚,这几日怎得仿佛又看开了?”
云卿惊得上前直问:“你如何晓得的?”
“为了减少用度的事?”
目睹那人一手已覆上她胸口,云卿惊得目瞪口呆,裹着锦被猛一翻身躲开,却不期然滚至床边,目睹要掉落在地慕垂凉却抓住她,云卿不由长舒一口气,却听慕垂凉在她耳畔轻声说:“啊,此拯救之恩,娘子要不要以身为报……”
云卿这几日连翻思考减少用度一时,听闻此言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刹时沉思腐败,当即一拍桌子镇静道:“我明白了!你的意义是,倘若我先令她们信赖,我原该减少她们一半例银,她们恐恨不得喝我血、啖我肉,但到最后我却只减少了三成,她们虽也心疼,却反而还会光荣、会谢我部下包涵呢!”
“曹致衎?”云卿恍悟。曹致衎原名吴世铎,恰是慕垂凉一母同胞的兄长,吴家式微,人丁凋敝,想来慕垂凉亲人也未几。云卿夙来见他对人面上驯良、实则冷酷,现在想来他为兄长接受诸多,竟有些微打动。
慕垂凉见云卿高兴,也跟着笑了,反握住她的手说:“现在你该晓得了,我们是伉俪,该是一条心的。你有甚么难处该跟我说,我纵不能如本日这般指导你,也会站在你前头帮你顶着。”
阮氏与她熟络,也不客气去留,倒是云卿已走到门口,身后泥融却俄然问:“大丨奶奶要去找凇二奶奶?”
慕垂凉连连点头,趁便指导道:“另有一点。老爷子一向试图令统统人信赖,他此生于我有大恩,我该拿命相报。你何不学着些,让慕家高低都晓得你所作所为都是老爷子的意义,你也不过是个受尽难堪、不得不听令行事的。如此今后你必能轻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