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舱第一天，八点交班，实在早上六点半就解缆了，到下下午四点，没有一刻歇息，监控着病人各项生命体征，一分一秒都不敢松弛，照顾病人事无大小。

“奶奶，您就当我是你孙女儿！孙女儿照顾奶奶，天经地义的！”

欢然第一时候就去摸头发，摸到断绝帽的时候舒了口气：幸亏幸亏！决不能在苏教员面前透露她发型粗暴的本质！

欢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黄奶奶实在急了，终究顺服了欢然，可直到洁净结束，黄奶奶神采一向很别扭。

苏寒山面前呈现阿谁挪氧气瓶的护士，淡淡一声“嗯”以后持续说，“12床你晓得是谁吗？”

苏寒山眼睛渐渐合上，“是南雅病院大夫，也是我的战友。”

“你卖力的36床，是他插的管，插好后第二天，他呈现症状。”

苏寒山一脸倦色，“35-38是你？”

“他现在……是不是不太好？”欢然想起明天的抢救。

“苏教员好。”固然她老是在苏寒山面前翻车，但无毛病她越翻越勇，越翻越要拌灵巧。

“奶奶，我不小啦！24啦！”欢然尽量让本身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一向忙着的时候忽视了一些感受，到放工了，才感觉防护服裹在身上跟披了十几斤的大棉被一样，肩膀都是酸疼的，护目镜就跟戴了个紧箍咒一样，箍得头疼，水雾一向蒙在护目镜上，视野范围都变小了很多，也不晓得这一天是如何把仪器看清、把活儿干完的，至于脸上的疼痛，都麻痹了……

进舱第一天，只体味病人病情，那里晓得背景？她茫然点头。

和小豆一前一后坐下，两人都瘫靠在椅背上，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脸上、耳朵的疼痛更加清楚起来。

“丫头，你才多大啊，听声音年纪小着呢，怕是跟我孙女儿差未几……”好不轻易，黄奶奶才有气有力地开了口。

欢然又安抚了一阵黄奶奶，持续去忙别的的。

“嗯！”她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也不感觉累了，“苏教员，你真的晓得阿谁护士是我啊？是看名字认出的吗？”

十二个小时，上车的时候，欢然的脚都有些发软。

和4点交班的护士交代，然后颠末净化区、半净化区、缓冲区和洁净区，把一层层防护脱掉，和小豆一起坐上回旅店的大巴时已经是早晨六点。

黄奶奶缓缓点头，“小啊，跟我孙女儿差未几……我可舍不得我孙女儿做这些……脏……”

大巴车等着同班的火伴，一个个陆连续续在车里坐下，最后一个是苏寒山。

欢然怔住。

但，总算是有停顿！

苏寒山在她中间一排坐位坐下，中间隔了走廊。

欢然做了好一会儿事情，黄奶奶还执意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