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采莲也是比来过分受宠,竟然有些对劲失色了,听到小段氏一句接一句的讽刺那里还忍得住!只是吵架一贯不是她的兵器,装荏弱才是她信奉的霸道,当下抽了袖中的锦帕在眼角沾了沾,“大奶奶这话可说的有些过了啊,卑妾可没有恃宠而骄。我们家二奶奶出错在先,太太怜悯,卑妾这才有幸被答应带着飞儿插手家宴,容卑妾有个一席之位!”
小段氏手一顿,“出错?”
“是啊!二奶奶竟然撺唆着青柳给卑妾下药,不想让卑妾生下二爷的子嗣;这才惹怒了盼孙心切的太太,罚了二奶奶禁足在竹园!”吴采莲用心减轻了腔调,说对劲有所指!谁不晓得大奶奶就算接连生了两个痴傻孩子也狠狠把着大爷的后院,直到客岁太太才在大老爷的逼迫下给远在小县做县丞的大爷送去了两房美妾;堵得大奶奶足足有一年没出过院门,整天在院子里扯猪骂狗的。
在阮嬷嬷的伴随下,杨若兮气定神闲的越来越靠近,脸上刚好的渴念之色让老太太内心一软:这么几年,也是忽视了这丫头!
吴采莲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眼里闪过一丝仇恨,没等她反击两句,小段氏接着转向了她:“吴氏,说来你也太不懂端方了!如何主母没到就这么大喇喇的坐着了?虽说你怀了我们二爷的子嗣,也别这么恃宠而骄啊。”
屏风遮挡的女席上,大奶奶小段氏和吴采莲都带着各自的孩子劈面而坐;大奶奶小段氏本年才二十岁,看上去满面的蕉萃可比那三十岁的中年女人的气色还不如。她左边是奶娘抱着的大少爷四岁的穆朴重,眼神板滞、聋拉着薄弱有力的四肢,微微张着的唇边挂着一丝晶亮的口水;右边才两岁的穆正鸢更是像个刚出世的奶娃,被奶娘横抱在怀里逗哄着,可不管如何逗,她的眼神都呆呆的看着顶上那轮初升的圆月。
“老奴拜见老太太、大老爷、太太、柳姨娘!”
这下子,轮到吴采莲悄悄咬牙,待想要再刺小段氏几句,眼角余光看到二门边上呈现了两个丫环的身影,眸子儿一转,俄然战战兢兢的起家站在小段氏身侧:“大奶奶,卑妾晓得错了!卑妾不该坐在位置上,可……卑妾这肚子……”说着,她轻抚着肚子,未语泪先流。
诚如小段氏所说,穆家为了防备庶子争夺产业,必然要在庶子成年后有所成绩才气用本辈的排行、上族谱,如果无所成,到老也只能每月拿几个月例银子、一辈子也出不了头。柳姨太太这两年之以是不再那么低调,美满是因为亲生儿子穆子墨和穆子析的前程;而吴采莲那么蹦跶不就是因为大房两个傻子都遵循排行得了“穆朴重、穆正鸢”,本身的儿子聪明机警长得好却只得了“穆飞”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