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站在船尾撑杆荡舟，笑得乐不成支，安抚她俩说：“你们不消怕。这里的水很浅的。掉下去站起来就是了！再不济叫我哥哥下去捞你们，我哥水性可好了。”

“可不是吗，”刘阿爷叹了口气，“这家家户户都想生男孩，能在地里干活。生了女儿又养不起，可不但能不要了。那会我闺女已经出嫁了，我一小我活得也败兴。就养了这个孩子，拿我老伴的名儿当她的名儿。厥后让大柱他爹见着了，说你们村有户人家不生，就抱给那家人养了。”

“不消！刘阿爷和我阿爹是老了解，我们向他借船，他不会和我们收钱的。”果子拍了拍屁股，把大丫二丫也拉起来，说：“我们现在就去吧。身上也干得差未几了。”

莫大丫颤颤微微均衡着身材站起来，挪了挪脚发明没事，也安闲起来。

刘阿爷听二丫说英子的名儿好听，笑呵呵道：“英子是我在这芦苇荡里头捡来的。那早晨，下着老迈的雨，我起来看船，怕它们被涨起来的水冲走。成果听到有小孩儿的哭声。我寻摸畴昔，一看，是个丁点儿大的女娃娃在哭。”

刘阿爷没有手足兄弟，老伴儿也早早地去了。只要一个女儿，嫁给了镇子上一家富户做媳妇儿，也不能常返来看她。一听果子说他爹聘请他去过年，乐得合不拢嘴：“刘阿爷可记得你说的话。行啦，我也不迟误你们的事儿。来，刘阿爷给你们推船去。”

心知里头必定有事，莫大丫只忙着编筐听刘阿爷和果子唠家常。

莫大丫一看，茅草房前公然停了好几辆小木船。都拴在河岸边的木墩子上。

莫大丫想了想，说：“我想编筐子。”

“这里也不是满是芦苇，另有芒花。”果子道。

柱子帮着三人把小半船芦苇全搬上了河滩，果子问大丫道：“你想编甚么？”

莫二丫看姐姐没事，也学着站起来，成果起得急了，在船里摔了个脚朝天，逗得莫大丫和果子哈哈大笑。

莫二丫猎奇道：“英子是谁？她的名字真好听。”

果子说：“哪儿能呀。刘阿爷，您家这么远，我也要搭伙儿才敢过来啊。本年过年我爹还说要请您来我家过年呢！”

“芒花？”莫大丫细心看了看，没看出甚么别离来，“这俩有甚么不一样吗？”

果子利市把手教大丫编竹筐。

“啊？那英子的阿娘不要英子了么？”莫二丫急道。

莫大丫想着，就见果子朝她打眼色。

推船下了水，摇摇摆晃的木船把向来没坐过船的大丫二丫吓得人坐着，手扒着船两边动也不敢动。

两姐妹适应了一会就放开了，趴在船边伸手去碰一丛丛的芦苇。那红色的花扫在手上舒畅起了。

到了茅草房门口，果子向里喊道：“刘阿爷！我是果子！我来向您借单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