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羽我奉告你，换血另有最后一次，在这之前，你别想耍花腔！“

闻清羽呛咳得撕心裂肺，半晌才讷讷地说：“真好，最后一次了。”

闻清羽摸着扁平的腹部，终究恸哭出声。

“在朕这里向来没有悔怨二字！”

闻清羽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头发混乱地黏在脸上，看上去狼狈不堪，就这么悄悄一击，她就耗尽了满身力量，颓倒在床。

燕知惜去过沉羽宫数次，每一次她都像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木愣愣地坐在房屋一隅，悄悄发楞，药放凉了，都未看一眼。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影卫看了闻清羽一眼，“好好活着，为了你二弟。”

如若不是还闲逛着的窗扉，闻清羽会感觉方才产生的统统，只是她的错觉。

关照了闻清羽大半年，影卫第一次出声。那声音比这寂夜，还清冷几分。

到时她没有操纵代价了，燕知惜便不会管她死活。当时鬼域路上，她陪着孩子，也不会孤单了。

燕知惜皱眉看着闻清羽，他发明本身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了，这类感受让他非常愤怒。

九个月了，她当了九个月的药人，其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摧辱终究要结束了。

太医说闻清羽需多晒太阳，对身子好。因而燕知惜终究开恩，解了束缚在她手腕上的细金链子。

她“自在”了，可再也没走出那间屋子一步。

她还记得燕知惜无情的话――

她悄悄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嘴角漾开一抹笑。

“既然你的孩子已替你赎了罪，那朕便饶你一命。“

是燕知惜在宫中停止贺宴，庆贺温如雪重获重生。

“朕的心，只许雪儿一人。”他说得刻毒，“朕的孩子，也只要雪儿才有资格生！”

语毕，便敏捷破窗而出。

人影捡起了瓷片一捏，便化成一把齑粉。

最后一次换血完成时，温如雪规复如初，而闻清羽差点再也没醒过来，整整昏睡了十几日。

她醒来这日傍晚，黑漆漆的房里空无一人，宫墙外远远传来声声丝竹琴鸣，一派热烈。

闻清羽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来，人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一颗小石子破窗打在手上，闻清羽手一麻，瓷片哐当一声落地。

闻清羽嘶声大笑，泪水浸湿了面庞，“燕知惜，总有一日你会为本日的所作所为悔怨的。”

燕知惜说得字字果断断交。

“我到底做错了甚么？”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对着黑暗里一个黑影要求道：“我现在已经没有感化了，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燕知惜，你到底有没故意呐。”闻清羽虽不肯为燕知惜生孩子，但他的话，还是让她完整凉透了心。

孩子在最后一次换血时，没有保住，她却强撑着活了下来。

何必他饶她一命，她早就不想轻易偷生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