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麻痹地躺在了床边的软塌上。方士用银针封了她几处大穴,再用小指粗细的针管插进了她细瘦手腕。
跪了好久,闻清羽腿又酸又麻,咬着牙踉跄着站起。
“这如何回事?”燕知惜抱紧温如雪,暴怒地朝着方士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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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她也是在这么一个大雪纷飞天里,坐上大红花轿,欢天喜地嫁给燕知惜的。
“皇上,时候到了,该筹办了。”
方士缓慢地在闻清羽头顶插入一根银针。闻清羽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温如雪神采也倏然白了。
蓦地感觉这个女人真可骇,对旁人狠,对本身更狠。
燕知惜皱眉看着他,沉沉眸光透着费解。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方士问燕知惜,“如果真到没法挽回的境地,两位娘娘能够只能保一个……”
“恐怕……出了些状况,臣会极力挽救。”
见怪?
“皇上。”
换血过程冗长,燕知惜看着温如雪体内黑褐色的血液,一点点流入闻倾羽体内,温如雪时不时呼痛出声,但闻清羽却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闻清羽面色由白转青,盗汗潺潺,身材不受节制地颤抖。
现在早已物事全非。
温如雪扯了扯燕知惜的衣角,他回过神,换上笑模样,“雪儿,如何了?”
“羽妃娘娘,时候不早了,该解缆了。”张公公在门外大声催促。
竟然下雪了。
慕雪宫内,地龛烧得很暖。
燕知惜凤眼微眯,第一次当真地打量这个女人,虽闭着眼,但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倔强。
闻清羽勾了勾唇,是要见怪吧,当今她的性命可和温如雪息息相干呢。
她乌黑的发丝仅用一根天青色绸带捆缚,背脊挺直,大步朝着雪雾中停着的软轿走去。那模样不像是走在一条不归路上,而是去怜悯郎幽会。
“走吧。”
这碗药是甚么?喝了会如何样?闻清羽没有问半句,一抬头,尽数饮了下去。
该来的老是要来。闻清羽起家,推开房门,雪粒子异化着风铺面而来。
方士端来一碗泛着腥臭的药,“娘娘喝了吧。”
燕知惜正坐在床榻旁,温存地一勺勺喂温如雪汤药,看都未看在一旁跪了好久的闻清羽。
方士提示,燕知惜眼风才淡然地落在闻清羽身上,“起来吧。”
闻清羽身上被方士不断扎入银针,饶是她再能忍,也受不住叫出声。
“臣妾有点惊骇。”温如雪将脸埋如燕知惜的怀里。
未等方士说完,燕知惜便斩钉截铁地说:“不吝统统代价救雪妃。”
燕知惜捂着温如雪的眼睛,“莫怕,朕陪着你。”
闻清羽阖着眼,闷哼一声,便逆来顺受地接管了这统统,仿若只是没知觉的木偶。
桃红为她披上一件极新的红色狐皮大氅,声音机器麻痹,“娘娘谨慎别受寒了,不然皇上该见怪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