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迈！”程昑红着眼睛大喊，“我没有骗你！嫂子抢救无效已经死了，您再磨磨蹭蹭的就连她的最后一程都送不了了！”

骸骨无存！

他眼神如隼，直直地盯着火线的路，直到殡仪馆的大门呈现在他面前他才猛踩刹车，拉开门，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程昑撇开脸，“嫂子骸骨无存！”

苏昱擎的脑袋一刹时静止了。

老天爷这是要让他后半辈子都活在惭愧和懊悔中不能摆脱啊！

就像是一个一向都在运转的机器俄然被人点了停止键。

苏昱擎不顾程昑的劝止，执意本身开车。

之前的影象全都回笼，他把针头拔出就下床不顾形象地大喊着，“知知呢？知知如何样了？”

……

“知知！三叔来了…三叔来了…是三叔不好，三叔承诺要照顾你一辈子，庇护你一辈子的，但是现在…三叔该死！”

“怎…如何样？”被天下最大的毒枭举枪抵住额头都面不改色的男人可贵慌了，唇瓣都抖得不像话。

灵堂里氛围沉郁，抽泣声此起彼伏，哀乐悄悄地流淌着。

不，不成以！

骸骨无存！

程昑跑了半天赋找到了苏昱擎，他双手撑着大腿，喘得不成模样。

认识全失之前他还不忘叮嘱莫云枫，“把我的血…都给她！”

“甚么？”苏昱擎踉跄地跑到程昑面前，捏住男人的肩，望着他的眼睛，“你骗我的对不对？知知那么爱我，她把她的血都给我了，她如何舍得分开我？程昑，我是你的下属，我号令你不要再开打趣了！”

苏昱擎一口血喷了出来，纸白的脸在灯光的映托下显得愈发透明。

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老虎一下就跳了起来，眼底的阴霾愈发深沉了，他盯着程昑问他：“在那里？我去接她回家。”

他冲进鉴戒线，徒手在仍还带着爆炸后余温的残骸里翻找着。

到了车祸现场，实在是惨不忍睹。

“不好了！筹办除颤！你，快去把莫传授喊来，病民气跳停止，快！”

他都已经晓得错了，他都已经要把这一身血都还给她了，为甚么她还是走了？

他跪下了。

他却像是不晓得疼一样，仍在反复着这个行动。

不晓得睡了多久，他醒来的时候感觉头顶的白炽灯都在摇摇摆晃的。

说过要庇护她的人亲手将她推动了万丈深渊！

苏昱擎的脑袋俄然就当机了。

苏昱擎踉跄地跑了出去。

男人抽泣地上气不接下气，五指绷紧，指甲盖儿都硬生生地被掰断了，堕入指间细肉，搅得鲜血淋漓。

那断臂残肢都被烧焦了，直喇喇地倒在地上。

程昑离他很近，听到他皮肉被烧焦的兹兹声音，还听到他在低声呢喃：知知，你必然不在这里，必然不要在这里！

男人跪在那边，脑袋不断地朝着那冷硬的棺木撞着，一小会儿他的额上就排泄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