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的话音未落,有兵士将射的首级挑在枪尖上,高高举起,以示伍子胥并未扯谎。延一看,不由得“啊呀”一声,大惊失容,忍不住在马背上痛哭流涕:“爹爹啊,你死得好惨呀,今后孩儿定给您报仇!”延虽哀思欲绝,但明智尚清,晓得这不是哭爹爹的时候,仓猝收住泪水,命令退兵,朝雍(今湖北省京山县西南)奔去。
夫概正欲争议,俄然,就在延奔逃的方向,战鼓咚咚,灰尘飞扬,伍子胥料定,准是楚之援兵赶来了。夫概见追敌不成,长叹一声,焦炙得团团乱转。伍子胥命令,全军撤回江东,到渡口安营扎寨。恰在这时,阖闾、孙子带领大队赶到了,一起安营。孙子命人前去刺探援兵从何而来,兵马多少,主将为谁。
伍子胥统军过了浮桥,只见夫概与延正打得热火朝天,不分高低凹凸,仓猝号令一声:“呔!延听了,你父已死,还不从速上马归降!”
伍子胥的嘴张而复闭,欲言又止。阖闾帮衬了欢畅,烛光下没有发明。那么,伍子胥想说甚么呢?他早听卜卦若神、看相入骨的被离说过,夫概毫毛倒生,今后必有背国叛主之事,彻夜身边无人,想趁机提示阖闾:“夫概虽智勇双全,但不成重用兼任。”既然阖闾将破楚入郢的但愿依托在夫概身上,本身何必白讨败兴呢?人家毕竟是兄弟手足,故而欲言又止。
沈尹戌如何会俄然到来呢?他本来是绕道奔淮汭河口,去烧吴军船只,然后与囊瓦约期夹攻吴兵。他对囊瓦终不放心,唯恐他误事,一起上不竭派人转头刺探汉水两岸的动静。明天有探子来报,说囊瓦移营汉水东岸大别山区,首战遭败。沈尹戌一听,头胀大若斗,脱口而出道:“完了。此一败必不成清算!”事已至此,再无赶往淮汭河口的需求,干脆改攻为守,回师策应囊瓦,合兵守住汉水再说。就如许,沈尹戌率师返了返来。
夫概对伍子胥的到来,非常不悦,在心中抱怨道:“你不该该叫唤,更不该该奉告其父已死,而应当公开里助我一臂之力,成果这厮性命。你可晓得我违王命出战,捉不到囊瓦,打不过射,现在又让延逃窜了,让我如何向吴王和孙元帅交代呀!……”夫概一心只在建功,不顾天气已晚,急命追击逃敌。伍子胥禁止说:“前锋切莫胡涂,我等离大营越来越远,孤军不宜远出,郢都随时都能够有援兵赶来,天气将晚,我们还是退兵为上。”
议事既毕,世人拜别,孙子亦忙军务出帐,帐内只剩下阖闾与伍子胥二人。闲谈中,伍子胥说:“清发水之胜,全赖前锋‘半济而击’之倡。”接着将事情的原委简叙一遍。
阖闾闻言,心中欣喜,说道:“寡人有弟若此,何患郢都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