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闾对劲地浅笑道:“孤之所言,句句真相,元帅不必过谦,不过,依寡人之见,战线越来越长,我军补给越来越远。不宜耗时太长,应力求速战持久……”
宋木的船奔郢都,也是逆流而下,行了不远,偶一转头,发明茫茫黄汤当中正有很多斑点在漂,开初他还以为是被大水冲塌的房梁、门窗之类的东西在随波逐流,但是斑点渐来渐近,渐近渐大,竟是竹筏木筏,上边蹲有手持刀枪的吴军兵将。直到这时,宋木方才恍然大悟,本来这滔天大水是吴兵决堤淹城而至。吴兵既占纪南,必杀奔郢都,得从速去给楚昭王报个信,以建功赎罪。宋木如许想着,催促部下人从速荡舟,恐怕吴兵追来。城上的人见吴兵乘竹筏木筏而来,顿时次序大乱,特别是那些没有走掉的楚兵,更是个个惶恐不安,只待吴兵来了归降。
吴军紧紧包抄楚都,等候楚军断粮自灭,倘楚军启城弥补给养,吴军便趁机攻城。一天,吴王与孙子观察战况,阖闾亲见楚都已被吴军重重包抄,欣喜难抑,对孙子嘉奖道:“吾军此番出征,自交兵以来,连胜囊瓦、射父子、沈尹戌、斗巢和宋木等十余将,所向无敌,以最小之代价,换得了庞大之胜利。眼下郢都已深陷重围,我军胜利在握,不久孤将夙愿得偿,此皆元帅深谋远虑、神机奇谋、兼顾得宜之大功也!……”
宋木真是一块木头疙瘩,一个没有脑筋的东西!当大水开端往城里淌的时候,他还觉得是天降暴雨,江河众多,待暴雨停后,水必自行减退;厥后雨垂垂小了,水势反而越来越大,待到城上一望,不由目瞪口呆,毛骨悚然,脊梁沟里淌盗汗。城外大水滚滚,一片汪洋,百姓们有的迁于高阜,有的爬上屋顶,有的蹲于树杈,更多的则是驾舟漂于水面,看来他们早已有了充分筹办。宋木不穷究这大水的来源,只是在想,水势如许大,全城都淹掉了,连城楼恐也难保。眼下城内既无储粮,又无存草,倘大水迟迟不退,即便不被淹死,也要活活饿死。与其在此等死,不如先回转郢都,等水退了再来。万一吴兵乘机占据了纪南城,这也不能怪我,谁料数九寒天竟还会下这么大的雨呢?主张既定,宋木随即命人封了一条大船,带领家属亲信,上船奔郢都而去。将士与兵丁见主将带头走了。纷繁封船,封不到船的就抢船,抢不到船的就偷船,弄不到公家船的就弄百姓的船,到头来还是百姓不利,船只全被他们给抢光了。
郢乃大国之都,运营二百余载,且有险可据,其坚毅的程度远非普通城池所能比,对此,孙子有充分的熟谙和估计,为减少伤亡,不敢冒然攻城。吴军所乘之竹筏木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