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洗耳恭听,孙子持续说道:“我军进犯的目标在南门,但是,欲破南门,必须分离楚军兵力,勿使其集合于南门。为达此目标,东西北三门不但亦需打击,并且要早于南门一个时候停止,令楚军调南门之兵将声援其他三门,导致南门空虚。”
子时一到,东、西、北三门接踵攻城,弄得楚之君臣蒙头转向,不知所措。这是他们所未曾预感的,连日来,城里城外,满盈着战役的氛围,城外农夫下地,渔民捕捞,自在来往,无阻无拦,无拘无束;城里店铺敞开,商贾繁忙,市民们穿行于大街冷巷,或买或卖,谈笑风生;正因为如此,子西方敢命令出城运粮,始而摸索,继而放开手脚,进而大摇大摆,连运三天,但却未见一个吴兵的影子,更未招惹甚么费事,全城高低正喘了一口舒心的气,开端滋津润润地安枕于寝,为何吴兵竟又俄然攻城呢?这些天他们埋没在那里,从何而来?莫非是神兵天将自空而降吗?抑或是地祗鬼妖破土而生呢?虽说眼下郢都四门均有重兵扼守,但现正处于松弛状况,不似先前那样,大家合衣而睡,个个抱戈而眠,每到深夜,不过是多数睡觉,少数值勤罢了。吴兵俄然攻城,攻其不备,守门将士慌了手脚,城内顿时大乱,等子西、子期等楚之七梁八柱闻讯赶到现场,全部郢都城内已经是茄子搅葫芦、葫芦搅茄子——烂(乱)成了一锅粥。他们不摸敌情,一会儿闻报吴兵攻东门,便批示北门之兵声援东门;一闻报北门吃紧,又命令南门之兵将往救北门……就这佯,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北,兵丁在街上频繁地奔驰活动,似掘堤之水,若无头苍蝇,流来动去,忽东忽西,南门便呈空虚状况。
孙子解释说:“我何尝不想速战持久呢?只是尚未节制楚之军事奥妙,冒然攻城,伤亡必重,故需临时忍耐。”
以极少的代价调换最大的胜利,这是孙子军事思惟的精华。他喝了一口水,悄悄心,接着说:“此乃存亡攸关之大会战,敌军反击必定狠恶,我军不得有半点忽视,更不成轻敌。我军打击愈猛,敌军必反击减轻,让我来慎重宣布:凡临阵脱逃撤退者,定斩不饶!凡率先登上郢国京都者,必重赏金银与官爵!诸位需知,此战之终究目标在于活捉楚王,故活捉楚王来献者,赐与甲等功劳重赏,奖以高官显爵。众将既知此乃我军存亡关头之圣战,尚请戮力尽忠,共护吴王!”
动员结束,孙子奉告将军们,我军已有部分将兵士丁潜入城内,他们全都是楚戎服束,只是左手腕系一白布条,切莫相互残杀。
孙子答道:“正如伍将军所言,我已派三人乔装贩子,潜入城内,不日便可得悉楚之军事奥妙,届时再行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