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放心,估摸着她应当睡下了,才敢过来。
指尖渐渐摩挲过中间那“YF”两个英笔墨母,季南霆整颗心都变得沉甸甸的,他返来了,她的心中,另有他的位置吗?
一滴泪珠迸出眼眶,北悦鼻腔像是泡在柠檬水里一样酸,想起盛伊凡身上那数不清的伤疤,她疼得抱起双膝,浑身颤栗。
季南霆一顿,“跟本身的男人,需求这么客气吗?”
她就这么伸直在床上,身上还是湿的,手里紧紧攥着口琴,额头冒出一层层的盗汗,浑身颤抖,她发热了。
这一趟折腾下来,好不轻易等她退了烧,天都快亮了。
北悦啊北悦,你真的是全偶然肝。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吹《平生所爱》,也是最后一次,因为第二天,就是他出征的日子。
北悦又是担忧又是惭愧,“你这小我,难受为甚么不跟我说呢,就这么一小我在这儿躺着,明天还照顾我半宿……”
北悦垂了垂眸,听得出他话音里的受伤和不满,只是忍着没有发作,便岔开话题,“你明天输了很多血,没事吧?”
他用酒精给她擦身子降温,给她手腕脚腕的伤口重新上了药,额头上贴着湿毛巾,拿鸡蛋给她脸颊消肿。
盛依诺说的没错,都是因为她,才将盛伊凡害成这个模样的,她并不是个有福之人。
北悦一进家门,就先进了浴室,翻着花洒便蹲在了地上,任由水流将满身浇遍。
北悦当即捧着电话推开了劈面的门,径直进到寝室,公然见季南霆躺在床上,神采蜡黄蜡黄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前次陈怡差点在蓝爵俱乐部被奸污,绑她的那两个男的实在就是阎老鬼的人,而费钱雇佣他们“行凶”的,大要上看是靳菁菁,实际她不过是个替罪羊,真正在背后操盘的,是盛依诺,她和阎老鬼之间,做这类买卖必定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找不到证据。
季南霆摸摸她的脸,“我晓得他返来你内心乱的很,但你不能回绝我的靠近,也不要不睬我。不然,我会难过的。”
是不是他一向对你太好,以是人家就该死被你虐待,被你忽视,他当你是心尖上的人,而你呢,拿人产业甚么?
……
她冲他滑头地笑,“我要像紫霞仙子一样,要一个身披金甲圣衣,脚踩七色云彩的大豪杰来娶我。”
她脑筋乱的很,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一天一夜所产生的统统梳理清楚,闭上眼睛,水滴子噼里啪啦打在脸上,砸的生疼。
季南霆悄悄舒了一口气,也是怠倦极了,钻进被窝在她身边躺下,见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只口琴,摸干脆地,给她扯了出来。
他微浅笑着,拧了一下她的小脸,“做豪杰,是要支出代价的。”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另有点恶心,你不消管我,我自个儿在床上躺会儿就好了。”季南霆声音充满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