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持元赶去静妃宫中, 他扫一眼满地的瓷片,朝斜倚在美人榻上的静妃恭敬施礼。
“咚咚咚……”小宫女在内里叩门,“启禀娘娘,青檐宫的人过来找温持元。”
“微臣辞职。”温持元躬身施礼。
倪胭瞥一眼温持元额角的伤口,叮咛穗宝儿去拿外伤药,慵懒开口:“到内里去把这些伤口措置一下再出去。”
姬银河平时住在封地,每年也只回京这么一两次。他玩乐到半夜,踩着月色回宫。
温持元的目光忽有一瞬的躲闪,脸颊上也染了一丝红。
温持元望着掌心中的这一抹碧玉扳指,俄然明白是他错怪了皇贵妃。皇贵妃与静妃娘娘底子就分歧!竟是他错怪了她!
倪胭瞧着他这张沉寂的脸庞俄然轻笑了一阵,她说:“把手递过来。”
温持元心中猛地一惊,脸上温润的神采乃至也几乎保持不住。
・
暮色四合,倪胭带着麦宝儿回宫。倪胭两手空空,麦宝儿倒是抱了好些从内里集市买返来的东西。
倪胭重新扫过温持元额头的伤,她勾了勾手,道:“欠身过来。”
“娘娘,我传闻花朝节的时候,官方特别热烈。那到时候我们还能不能出宫呀?”麦宝儿的眼睛亮晶晶的,明显是本日的出宫之行让她尝到了长处,还想往外跑呢。
姬银河昂首瞥见倪胭,桃花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他懒惰笑着,道:“娘娘也到这类处所玩乐?”
倪胭一向走到最内里,内里正在停止一场异域歌舞演出。穿戴清冷的异域美人儿跟着音乐声舞动,纤细的小蛮腰扭来扭去。
静妃脸孔狰狞,肝火腾腾地呼啸:“她付青檐不过一个老女人,竟然甚么都想跟本宫争!去奉告青檐宫来的人,温持元有事走不开!”
他虽贵为九五之尊日理万机,恰好技艺深不成测,满朝武将恐难有及之。
“当初景县皇后为了拔擢本身的儿子,毒死了我和皇兄的母妃。那一年,我和皇兄七岁。”
姬银河前次与倪胭说的话不假,姬明渊宫中妃嫔浩繁,他又对女色没甚么兴趣,倘若姬银河跟姬明渊要一个女人,姬明渊绝对不会踌躇。但是唯独付青檐不可。因为她曾是手握大姬全数兵权的一品大将军。
青檐宫的小林子朝温持元招手,笑眯眯地说:“别磨蹭了,贵妃娘娘等着呢。”
她袅娜走到姬明渊面前,懒懒贴在他胸口,媚眼如丝含笑着扣问:“不然我是谁?”
“你说完了?”倪胭脸上神采淡淡。她不否定姬明渊的帝王之才,但是她不喜好听一个弟弟对兄长的滚滚崇拜之情。
他垂着眼睛,眉眼之间的神采更加恭敬:“微臣不敢敷衍娘娘,实在是有事在身要去一趟青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