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兄，梁师兄……”

顾清源踱步畴昔给他背后拍了一记，把堵着的气给拍散，扯着他到中间解释去了。

梁泉在小城内走动，他身边颠末的百姓很多，但大多都是做着本身的事情，整条街道上几近沉寂，没甚么人说话。

顾清源抱着剑鞘有些含混，梁泉也没有叫他起来，任由着他持续睡着，本身在角落了寻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把摄魂铃给取出来了。

哎，他摸了摸眼睛，奇特地说道，“不痒了？”

这草鬼要消弭，还得从本源上动手。梁泉细细勘查过全部小城，发明除了之前的李清河外，其他处所竟是连一个复苏的人都没有。

顾清源往梁泉这里靠了靠，吞吞口水，“这些人另有救吗？”

“那城隍庙有些年初了，我刚才看了县志并无记录，这卷竹简上也唯有这一点记录。”梁泉如有所思，看着这库房内的卷轴竹简，俄然又冷静看着顾清源。

厉鬼神采大变，往前飘了飘，“你们羽士不是慈悲为怀，我又没做甚么。”

“羽士杀鬼，才是常理。你又犯下如此大错，灰飞烟灭算是便宜你了。”梁泉盘膝而坐，左手安设在膝盖上，右手作势摇摆起铃铛来，厉鬼的身形逐步溃灭。

那灵魂看不清楚模样，但目露红光，披头披发，刚呈现就弄得满屋阴沉可骇，耳边模糊有着鬼泣声。

“停下――停下来，我说，我说――”相较于下午狠恶的疼痛，魂体耗费时无声无息，却让更加可骇骇人。

梁泉挑眉，两指捏住铃铛，“情愿说了？”他声音听来另有些可惜，那厉鬼心中痛骂不止，却只能诚恳开口。

屋子内传来扑通的动静，李清河总算是复苏了。

梁泉沉吟半晌，“当真只是因为县令的原因才全数人都插手了宴席？”

……

“你若不说，我就直接让你灰飞烟灭。”梁泉捏着摄魂铃，端倪微蹙。这鬼物害人，又在面前絮干脆叨，要不是为了外头的百姓，梁泉真的当场就送他去地府享福了。

梁泉深吸了口气，伸手晃了晃铃铛，厉鬼的灵魂顿时散开了些，他惊骇尖叫了声，声音弱了几分，“你做了些甚么？”

顾清源用衣袖捂着口鼻打了好几个喷嚏，眼圈发红地说道，“师兄，这里真的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梁泉面色如常，看着这厉鬼说道，“你寻了李清河的肉身筹算替代而活，就没想过会被这阳气抵消？”

建德元年，山中隐显鹿仙，边幅奇特，声如歌谣。县令大喜，觉得上天赐福。自此百姓安康，福寿俱全。

厉鬼不是本地人，只是死在这里，也记不住故乡那边。他在这小城里飘零十几年，半年前在城外飘忽时，被一个大氅人捉走，他承诺要让厉鬼重新获得身材，只要在李清河的肉身内待满一年，李清河的肉身就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