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祖师爷复得我师父孟灵冰、师叔甄莹玉二人，再以我师承其衣钵，冰玉池之名，因师父孟灵冰、师叔甄莹玉，二人的出功之日，直追祖师爷三年零三天，我师出功是两年零玄月，而莹玉师叔是两年零十月，祖师爷见此景象大喜，以合二徒之名，命此练功之园地。”

至柔说到五十收徒时，神情严厉意涵警告，稍停半晌，面色才有所舒缓，接着又道：

“此乃冰玉池，系祖师爷以金弧剑削玉而成，周遭整整六丈，四周玉栏扶手与冰玉池乃是一团体，东侧与一六尺高玉石相连，玉石粗约四尺，仿佛人形，左手似撑腰间，右手紧紧按在玉栏扶手之上，眺望东方。

至柔接过卷轴答道：“恰是，多谢梅姨！”

本身入门多年，祖师爷和师父、均未提起过这段旧事，作为后辈，不该是以胡乱猜想，当下将此事且放一边，很快画面上的笔墨，也已经淡然隐去。

很快，梅姨已在九霄殿正中挂好了画像，端端方正约一丈多高，小小的几案上两个香台，清烟袅袅，各向两旁散去。

“《祖训录》记录，凡我山上之人，皆可练功习艺，不受停滞，然功艺需符合，不得相违，违者逐其下山，下山作歹者，因其轻重而惩罚。祖师爷四十得道、五十收徒，六十废徒后四载复授。初始收卫远高、徐伟坚男弟子二人，艺成下山，却争强好胜、妄图浮名，肆意妄为，将祖训戒律抛之脑后，与初心渐行渐远。远高好勇斗狠，且未完师命，被罢出门墙；伟坚恃强凌弱，更有劣迹、不敢回山，祖师爷万里追踪，废尤甚除其名，今后本门鲜有男人。”

至柔于此画已旁观多次，深为熟谙，画笔所描部位，均了然于胸，遂指着舟中男人言道：

“我上山之时甚幸！未几日，适逢祖师爷百岁寿诞，祝寿之人颇多。祖师爷看上去，与我父辈仿佛年纪，丰采勃发、行动轻灵，全不像一老者。当时我师年已四十不足，然就像十八九岁女儿普通，即便本日，也无甚窜改，这是修炼本门‘六合重生功’的原因。”

绝顶处，笔迹落款是：秦淮之妹鸿影留别————大和五年于江宁书。

这边鲜至柔已然拜过祖师爷，就听她对三人说：“你们顺次膜拜，凤儿抢先，梦儿最后。”

当下起立品形，意欲吊挂画像，凤儿姐妹均不知有此步调。

而后一些小字，模糊约约，不易辨识，模糊是：人既不复，金玉何乐；怡南之阁，还君所物；东西已隔，只为品德；寒夜孤烛，缥缈色彩。

“九霄殿面南，俯瞰重重群山，以后，顺次是碧霞宫和雪莲居，而雪莲居则紧靠扶摇峰，几近成背倚之势。扶摇峰乃昆仑九峰当中峰，由此看来，不过三四百丈，虽非最岑岭，倒是神幻莫测，旋风多、而飞雪少，玉石多、阴霾少，玄风怪石，常致人以扶摇之幻觉，故曰扶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