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征的枪口仍旧对着海盗,他的视野从一堆人中扫过,沉声问:“看到里弗了吗?”
路傍晚的声音隔着不稳定的电流信号传进傅征的耳麦:“里弗不见了。”
“没有。”
她浑身虚汗,一步也不敢停,一口气跑到第二层,路傍晚已经在等她了。
铺面的海水潮意在阴凉处随风一吹,紧紧贴着的皮肤。
傅征抬眼,目光穿透黑夜, 看向一片乌黑的船面室:“你最后看到他的详细位置在哪?”
现在抿唇不说话时,侧脸线条温和,在半是阳光半是阴暗的交界处,像是一幅毫无瑕疵的油画,透着说不清的奥秘感。
燕绥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刚才藏身的集装箱后。
枪声是在燕绥间隔楼梯仅一步之遥的时候响起的,枪弹射入铁雕栏,反响不断,也分不清是从哪个角落传来,有没有打中。
十秒钟之前, 他瞥见里弗从集装箱后出来, 大踏步地在他视野范围内颠末, 消逝不见。
傅征正低头听胡桥说话,在燕绥迈下机舱的刹时似有所感,偏头看了眼。
机舱离空中有些高,燕绥下机时,螺旋桨转动掀起的风波把她的风衣刹时拂向身后,她迎着风,像披着战袍,一身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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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失语半晌,没答复“敢”,也没说“不敢”,她把闪/光/弹塞进风衣口袋,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长官你紧不严峻?这闪/光/弹一落地你就要多写几百字的陈述了。”
胡桥憋了数秒的气终究吐出:“老迈。”
离引擎室又近,耳边隆隆作响的引擎声里,胡桥专注到连额头上的汗都不敢擦,任由汗水沿着他紧皱的眉心,涓涓细流。
这艘船浮在海面上不如在港口时给人庞大的压迫感,可此时它随波逐流,像一叶浮萍,正等候着一条缆绳能牵引它归岸。
通道里传来数声枪响。
他的话音刚落,褚东关说:“有人来了,人质停止转移。”
燕绥回过神,拢起外套。
相隔几海里正和水灰色兵舰遥遥对望的庞大商船上,刻印着巨大的“燕安”二字。
傅征呼吸微紧,没再担搁。
二十名流质被褚东关庇护在后舱贴着船壁的死角,胡桥守在制高点,和褚东关一远一近的共同逼退了两波试图强攻的海盗。
长年不晒太阳的原因,她的肤色很白,五官精美,美得没有进犯性。恰好气质凌厉,长年大权在握的人,身上天然有不怒而威的带领气质,令她看上去像是站在塔尖,瞭望着这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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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一脚刚迈出,傅征本来扣住她后颈的手指一松,转而拎住她的后领把她拎回原地,直接气乐了:“你此人挺风趣啊。”
“闪/光/弹?”燕绥问。
“疆场上,你就这么大摇大摆走畴昔?”咬停止套,他的声音含混不清:“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