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仗人势。”

“甚好。”瑶光接过箭筒，随便抽出一支羽毛箭把玩。

瑶光莞尔一笑，双手微微拎了一下裙角，莲步轻移。

秦大夫人招手，于厥后下车的蜜斯便上前挽着她的胳膊，两人一齐朝着江府后院走去。

思来想去，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罩在了陈愚之的拳头上。

“秦家姐姐真是高傲，我们可有很多人呢。”有人在前面抗议道，“莫非秦家姐姐就这般看不起我们吗？”

明显是以多欺少，可她说的云淡风轻，倒像是她占了很多便宜似的。

江嫱道：“投壶，以射中率高的一组为胜者。”

双髻少女抿唇，仿佛是被家法震慑，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哎，这不是徐婆婆吗？还愣着做啥呢，快扶人起来啊！”

“秦大夫人来了，有请有请！”

“好了，既然六娘想玩儿点儿刺激的，我们就陪她吧。”江嫱出来打圆场，她挥了挥手，仆人们奉上箭筒，“每筒十支，我们各三筒，射中数多的为胜方，如何？”

“怪说不得你们家的人不爱带六娘出门，换作是我有这么个倾国倾城的女儿，我也得看细心啰！”坐在中间榻上的老太太开口了，她眉眼之间都是笑意，一双带着皱褶的手朝瑶光伸了过来，“六娘，快近前来给老婆子看看，这上了年纪的人啊就喜好看你们如许的可儿儿！”

“兄长不必打趣弟弟，弟弟才疏学浅、不善机谋，若要报家属之仇，惟愿以兄长鞍前马后。”话已至此，陈愚之跳上马背，撩袍跪地，双拳抱于朱照业的面前。

本日江老太太做寿，江府天然是门庭若市、川流不息，即使是见过世面的京都也比昔日也更炎热了几分。

“六娘，有兴趣同往吗？”待小娘子们都走得差未几了，江嫱落在最后，笑着看向瑶光。

传闻此女国色天香，既有西施之面貌又兼昭君之气度，实是这京都最刺眼的贵女。没见过这朵“国色花”的，此时正探着脖子朝内里看去，就想一睹秦六娘的芳容。

虽江嫱一贯阴阳怪气不受瑶光喜好，但现在她无疑是感激她的，再和江老太太聊下去她打盹都要冒出来了，可不敢再久留了。

“那……”率先开口的那人嗫嚅道，“谁让你一贯目中无人的，不讨人喜好也在常理中……”

“甚么？说大点儿声。“瑶光侧耳，作聆听状。

“天然，同去，同去。”她拎着裙子站起来，笑靥如花地朝江嫱走去。

陈愚之低着头一声不吭，本日若下错了赌注，那只愿他运气不济罢了，想来仰仗他和宣王的情分，他是不会在陛上面前去告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