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转头，一脸莫名，她讽刺一笑，顾不得身份面子，生生扯开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是吗？你觉得是我害死了你儿子？先帝服过甚么东西你内心比我清楚，那药物虽能够助你有孕，但倒是极伤底子的。害死你儿子的不是我，恰好是你本身！”

那日高内倒是向瑶光说过, 说小皇子生来带病相, 恐怕难养。没想到这下子被他不幸言中，可真是个乌鸦嘴。

郑太妃的宫里悄声一片，白幡已经挂了起来, 殿内走动的宫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喘气一声。

瑶光迷惑，转头看郑太妃的贴身侍女，侍女从速下跪叩首：“回禀太后娘娘，太病院的太医的确来过，只是……”

郑太妃大受震惊，她咧嘴龇牙，要不是被人按着估计早就冲上来前闪瑶光两巴掌了。

瑶光进殿，统统人都面朝她跪下，喊道：“给太后娘娘存候。”

瑶光懒得跟疯子再多言，厉眸一扫，周遭地人齐齐低头，她道：“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天然不必哀家再多交代了，出了这个殿门，但愿你们都将方才听到的烂到肚子里。”

“只会撒娇。”她笑着戳了戳他的面庞儿，戳完了顺嘴亲了一口。

瑶光听闻脚步声，敛下笑容看向他，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会有坏动静传来。

瑶光的步辇走到宫门口，小石榴上前扶她。

“来了有甚么用？医术不精，如何救得了我的鼎儿！”郑太妃癫狂地朝她大吼道。

……

刘立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娘，抱。”

“你还未说小皇子是如何短命的？”瑶光道。

窗外的影子闲逛，斯须, 小石榴快步走了出去。

郑太妃这奋力一撞，没让瑶光应了她所想，反而是和半道冲出来的小石榴撞在了一起。

本该值守在她榻前的小石榴也不见踪迹, 倒是铺盖卷儿还萧瑟在一旁，看得出是有人睡过的。

一刻钟后，刘立摇摇摆晃地出去了，他才睡醒，脸上还带着安睡后的红晕，像是笼屉里才出来的红馒头，粉粉嫩嫩的，像小娘子。他揉了揉眼睛，朝瑶光走来，一边走一边伸手。

瑶光发展两步，似感受道唾沫星子都喷到脸上了。

“内里甚么声音？”她翻开帷帐皱眉问道。

“你这是做甚么！”瑶光又惊又怒，一边斥责她一边扶起撞到门槛上的小石榴。

“你胡说，胡说！”

瑶光正欲抬腿分开，俄然闻声前面有人大喊：“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鼎儿！”

“秦瑶光！”郑太妃不依，她冒死摆脱身先人的束缚，又急又怒，“你甚么都有了，为甚么还要和我抢儿子！我晓得鼎儿自生下来便碍了你的眼，做了你儿子的绊脚石，但我向来没有生出取而代之的心机，你为何都不肯放过他！”

说完，她瞥了她一眼：“哀家会让人来主持丧仪的，你好好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