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秦鸾讲完，长公主支着腮帮子，笑弯了眼。

“你追随多年，”长公主定定看着林繁，“是谁给了你答案。”

她晓得父皇担忧甚么。

她晓得林繁是甚么品性，毫不成能做任何能人所难之事，真是两情相悦，亦晓得分寸，不会昏头到阿谁份上。

“当时父皇沉痾，皇兄与赵隶至泰山祈福，林宣把出事的动静传返来，让阿芷把嫂嫂藏起来。”

她不是没有见地过乱世残暴的闺中娇女，她晓得生灵涂炭是甚么样，也晓得兵戈是如何一回事，她不会傻乎乎地，觉得手握遗诏，有几位臣子互助，就能替皇兄报仇，替侄儿把统统的统统都拿返来。

当然，让后辈修习技艺的人家，不会因为孩子打输了就对林繁父子吹鼻子瞪眼，反而还很乐呵，至于孩子，睡一觉就都忘了，第二天还是一块耍玩。

深吸一口气，平阳长公主道：“永宁侯说了他晓得的，那我就说说我晓得的。”

秦鸾没有立即答，抬眼看向林繁。

“欺负”两字，像是熊熊燃烧着的火，让他耳根子发烫。

这条路很难。

马匹摔下山道，难寻踪迹，若非赵临技艺好，他也会被一并带下去，一命呜呼。

复述着兄长最后说的话，平阳长公主的眼中，泪光更加现显。

站姿矗立、重心稳定，明显是练过些根本，但离练家子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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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繁坐下，眼中笑容收了，只余沉寂与严厉：“我想问吴王与吴王妃的事。”

悄悄在林繁背上拍了下，林芷在桌边坐下，表示秦鸾也坐。

夜露浓厚。

林繁晓得林芷的意义，道：“您还记得吗？庆元八年，父亲出征前，曾与您在书房对话，说皇太后起疑了，我当时在外头都闻声了。”

不管别人做很多么谨慎，赵临坠马那一刻，他就晓得题目不在本身身上、而在马身上。

长发披垂，她用簪子随便一挽。

稍稍定了定神，林芷道：“你比我想得要安静。”

林繁就算找人比试，也不会选如许的敌手。

能带领瑰卫打出一片六合的女子，靠的不是面貌，不是身份，而是她的豪情与胆识。

明显，他没有做任何冒昧秦鸾的事儿，如何叫姑母一说，还心虚成如许。

思及此处，林芷又看了秦鸾一眼。

她天然也不会以此思疑林繁。

身边都是信赖之人，长公主只让她们守在外头，便让林芷将林繁与秦鸾带到她面前。

能是为甚么呢？

这段经历，一向留在林芷的影象里。

“父皇已是沉痾之体，我也活不了了，母后再公道，赵隶也是亲子。即便母后能狠下心灭亲子，但方才稳定了没几年的世道就要乱了。护住我妻儿，如果个女儿，赵隶不会难堪她，活命不难，如果个儿子，必然要让他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