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大过天的赵启，的确是一想起来就让人憋得慌。

秦鸾点头：“先生教过的，起于前朝的几位驸马争权。”

林芷的笑容微微一凝。

原想着，林芷是聪明，行事多考虑、面面俱到，但她贫乏急智。

彼时皇族男丁不兴，继位的天子年幼，没坐稳几年，病故了，没有先人，皇位落在更小的弟弟身上，朝政乱得一塌胡涂。

长公主不嫁人的来由，她很清楚，她信赖秦鸾一样清楚。

念之贰内心念着的，还是他父亲没有打下来的西州城，有朝一日，皇上若要出兵出征，他必然第一个请缨。

秦鸾这才道：“我在想，长公主为何至今未曾嫁人，先帝与皇太后您那么宠嬖长公主，为何没有给她挑一个快意的驸马？”

没想到……

留在京中当驸马，对别人是光荣，对林家后辈，是孬种。

考虑着，皇太后问：“你这孩子，想甚么呢？说给哀家听听。”

皇太后一愣。

皇太后摸着指套，眼中锋利一闪。

勾心斗角，相互谋算，乃至天下大乱。

秦鸾这是给了她一个回绝的方向。

林家冒充应下，今后林繁捧着遗诏，作为人证的长公主、老夫人与乡君，又要如何解释？

林芷开口，顺着说了几句四公主的好话。

怪她，藐视了秦鸾。

先帝活到现在的女儿，只平阳一人。

俄然被问及，林芷一定能想起来。

林家回绝，给了皇太后一个“实证”。

秦鸾抬起视线：“是有些设法，我来讲，能够不太合适。”

这么说，秦鸾和林繁真就不熟？

小女人家家传闻心上人要另娶她人时的不满、难过、忐忑之类的情感，皇太后寻不到。

阿矜的这个女儿，看着性子淡淡然然的，脑筋比谁都快。

这个神态，在皇太后看来，她应是在思虑甚么，也仅仅如此罢了。

可念之那性子，是想和父亲、兄长一样为大周鞠躬尽瘁，建功立业。

即便认得，也只是点头之交？

若成了驸马，他如何能出征呢？

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秦鸾，林芷摇了点头。

固然，皇太后在等林家回绝。

那样，一点不慎，在念之决意争权的将来，都会成为隐患。

本朝，至公主早早嫁了一闲散，二公主、三公主早夭。

皇太后此举，仅是摸索。

眸子子一转，笑容化作责怪，透了几分撒娇意义，林芷道：“哪有姑母焦急侄媳妇的，我手伸长了，念之怕是不欢畅，您晓得的，公子哥们，主张大着呢，长辈吃力不奉迎。”

“四公主？”林芷垂下眼，她完整明白皇太后的设法了。

“那不就行了，”皇太后道，“哀家看着，念之的心机就不在这上头，还是要长辈们多拿主张，哀家揣摩着，宛平如何？虽比念之小了好几年，但男方年长些，也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