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妙不会拆秦鸾的台,但也不想难堪毛嬷嬷,特别是这位老嬷嬷万分宽裕,明显是知事理的。
信既已送到,她也就不再留着惹人嫌,施礼告别。
秦胤瓮声瓮气,道:“请吧,立即就去请,趁着我还没出来,不然外头还觉得,是老夫把皇上气着了。”
“实话是与我无关,”秦鸾道,“殿下是神来之笔,画龙点睛!”
毛嬷嬷惭愧得要命,问不下去了。
还是说,知殿下与阿鸾有婚约,又与晋家丫头生情,林繁朴重人、义愤填膺,阿鸾问了就戳穿了?
“阿鸾,”秦胤忍下愤恚,语气温暖,“二殿下行事向来不着边沿,但昨日挨了皇上的怒斥,按说顺妃娘娘也耳提面命的一番,本日不该如此张扬大胆。你给祖父透个底,与你不相干吗?”
木墩上的孙女还是笑眯眯地,笑得秦胤老脸通红。
“皇上那儿,”永宁侯嘀咕了句,“退亲做得都雅些……”
两家正“结仇”,她若笑盈盈的,招式就错了。
谁不晓得秦、万两家大女人是手帕交,干系靠近着呢。
真是一人犯胡涂,一家人、从主子到主子,全数受累!
因着要向祖父扣问林繁出身,原筹算等事成以后,再向祖父申明,但祖父主动问起,她也就没有决计坦白。
永宁侯夫人让采薇送毛嬷嬷出去。
永宁侯没有忍住,一句“操蛋”冲口而出。
想想也是。
已经是丢脸他妈给丢脸开门,丢脸到家了!
秦胤摸了摸胡子,心中模糊有一猜想,便问:“那你说说,殿下与晋家丫头的事儿,你到底从那里晓得的?”
话说了一半,老侯爷本身也品过味来了。
此时想起,必将得问一问。
信纸被她按在几子上,笔迹透到纸背后,侯夫人多瞥了两眼。
也就上回,阿鸾兄妹两个绑那丫环,叫林繁撞见,仅此罢了吧?
想到孙女被二殿下那般嫌弃,永宁侯不痛快极了。
内心骂个数句脏,秦胤冲秦鸾暴露了驯良可亲的笑容,转移话题:“你刚说好处互换?”
“我想退亲,他么……”话赶话到现在,捡日不如撞日,秦鸾表示祖父进一步,轻声道,“他想晓得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甚么蛋不蛋的,脏了女人家家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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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秦大女人难过。
“我请定国公探听的二殿下的丑事。”秦鸾道。
那么都雅的秦大女人,无端端受这等委曲,成了病美人了。
想来也是,除了赤衣卫批示使,谁手里会有那么多的见不得光的动静。
毛嬷嬷苦哈哈地,应不是、不该也不是。
秦鸾笑了起来:“您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我又不给行军书就胡乱批示?按说前回被咬的也不是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