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刚才是撞到这么一具尸身,忍不住“嗷”的叫了一声,满身拍打着,又扑腾着脑袋,仿佛拍烂了几个尸虫,挤爆的浆汁沾了满手满脑。
“这个丹岛洞,或许不如我们设想的那么简朴。”月饼弹着弩箭,收回清脆的碰击声。
“完了!这下是完整出不去了。”我哭死的心都有。月饼稍稍愣了一下就规复了沉着:“你别动。”
隔着几根蔓藤,那具湿尸被无数个弩箭紧紧钉在洞壁上,不知死了多久。肌肉已经完整干瘪,连带着皮肤紧紧贴在骨骼上,一滴滴尸水带着油珠,颤巍巍的挂满尸身满身。刚才落在我肩膀上,恰是一只手。尸身的脑袋被撞进个大洞,血肉恍惚的肉酱内里还来回钻着白嘟嘟的尸虫。
一起无话,既没甚么奇特虫子阻路,也没有山妖树精搞怪,风平浪静地到了丹岛洞口。这类非常的顺利倒让我内心有些不安,月饼微微皱了皱眉头:“暴风雨前的海面是最安静的。”我不成置否的点头默许,想起小时候孤儿院阿姨教的体例,沾了点口水抹在眼皮上,传闻如答应以增加阳气,走夜路时不会瞥见不洁净的东西。
洞深处,吹出一股激烈的冷风,借着荧光棒微小的灯光,一大片圆圆的绿光从洞深处亮起,嘶嘶尖叫着飞来。
我撞上的东西,是一具湿尸!
每踏出一步,都能蓬起大片的灰尘,钻进鼻子痒得短长。我想打个喷嚏,又感觉这个洞透着股诡异劲儿,强忍着不敢打,只能用力揉鼻子。
蝙蝠!
“我劝你还是别转头看。”月饼抓起一把灰尘擦了擦手。
月饼回身对我笑了笑,拿出几根荧光棒,往洞里扔着。就着莹莹的绿光,能看到洞里倒也没甚么独特,能够因为悠长没人来过,地上一层厚厚的积尘,洞壁长满蔓藤。我跟着月饼有样学样,用鞋带把裤腿扎进,制止被毒虫叮咬,提心吊胆的进了洞。
月饼摁着我的脖子就趴在地上,我一个措手不及,吃了满嘴灰,只闻声脑门上响起“嗖嗖嗖”的氛围摩擦声,侧头往上一看,无数道三寸是非的黑影来回交叉,深深地钉入劈面的洞壁上。
月饼没言语,把箭递我手里,又去拔洞壁上的:“谨慎箭尖,有毒。”我看到箭尖上涂着一层暗蓝色的印痕,整支箭硬硬的像某种金属,通体乌黑,上面镂刻着曲里拐弯的花草斑纹,做工极其精美。斑纹延长到箭体中心,很天然的攒聚成两个繁体字“洪武”。
“哗啦”,身边的蔓藤俄然动了一下,我内心一紧,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东西落在了肩膀上。我“啊”的一声怪叫,慌乱中竟然健忘了向前摆脱,而是今后一靠,后脑勺撞进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上,扑鼻恶臭顶的鼻子生疼,几道黏黏的液体顺着脑袋流进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