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扶着乐正锦虞进了内殿后,迷惑地问道:“太后,琼贵妃这模样一看便知是来向您请愿的,您如何就—”就如许放过她?还给她赐了那么宝贵的紫金步摇?
这本来是西陵国进奉的宝贝,先帝获得以后便欣然将它赐给了甚是宠嬖的乐正锦虞。
季芸儿内心的肝火被她的傲慢又点着了一分,却还是强压下落了座。
毓秀宫不若未央宫的豪华眯眼,也不若凤藻宫的端方大气,背景一如它现在仆人的表面般清爽脱俗,灵动似仙。正殿四周广绣针织的垂幔摇摆漂渺,这是宇文睿特地叮咛外务司为善舞的乐正锦瑟筹办的,为她缔造出随时起舞的空间。
宫人诚恳地回道:“是‘琼’字。”
现在她已是贵妃之尊,怎可再如以往般巴巴地贴上去逢迎小小的淑妃?
“是,太后。”沐雨立即扶她进了正殿。
春月当即给季芸儿搬来了一张雕花檀木椅子,秋霜奉来了茶。
也难怪她活力,本想看乐正锦虞不好的神采,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淡定地给了犒赏。
有些女人对珠宝金饰的痴迷程度不亚于男人对职位的崇羡。
她对劲地看着面前的仙姿玉色,她这皇妹确切生的好,较之生母秦贵妃更加娇美可儿,难怪乎宇文睿这么迫不及待地将她支出后宫。
当即有宫人起家去取了紫金步摇出来。
她可记得乐正锦虞对此步摇也甚是爱好,将它一向妥当收管着,可贵佩带,害得本身朝思暮想也未见到过几次。
乐正锦虞却笑道:“别看她现在对劲,倒是心性不敷。哀家就不信她幕后之人忍得了她爬在本身的头上。”
季芸儿本觉得乐正锦瑟会出宫门相迎,却未推测直到本身进了毓秀宫正殿,乐正锦瑟还淡然地坐在正殿的软椅上,漫不经心肠挑着桌上的果子。紫色的宫装穿在身上,更是给本来的仙姿玉色添了分高贵。
黄金屈成的绕云凤型,紫玉相缪,碎金流苏颤坠,晶莹辉耀,金贵逼人。
乐正锦瑟将手里的果子放入嘴里,细细嚼咽了下去,才慢悠悠地回道:“季淑妃的嘴儿真甜,本宫能有本日都亏淑妃娘娘提点,来人啊!给淑妃娘娘赐座!”
“臣妾给太后存候。”乐正锦瑟还算端方地给乐正锦虞施了一礼,可惜火候毕竟没练到家,目光尽是挑衅之意。
乐正锦虞伸手将紫金步摇从锦盒中拿出,亲手为她插入发髻中,精美华丽的步摇给紫衣盛装的乐正锦瑟更添了分贵气。
如果昔日,季芸儿必然会想到,如果乐正锦瑟真的受了乐正锦虞的好,真的器重这支步摇,怎能将它就这么随便搁置在桌上?可妒忌已经盈满了她的心房。特别是一心惦记的东西就在面前,压抑在心底的巴望挡也挡不住地溢出,已经不容她想得更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