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士双目微合,嘴一张一翕,仿佛在念法决,双手还掐了两个指诀。羽士御剑之法惹来了台下世人的连连喝采,对于浅显公众来讲,道经通俗,远不及这等直白的技艺惹人爱好,故即便是矜持脱俗的削发人,也免不了在法会上各施手腕,吸引信众。
沈三娘听到这男声,面色乌青,她没想到本身都躲到笠泽湖了,竟然还被这厮找上了,连声让丫环驾船分开。
那些道术书书名获得神妙,甚么撒豆成兵、剪纸化物,各个都是修行界极高超的神通,但实际教的跟那些神通完整搭不上边,只是教人如何应用把戏,变幻出一个个凶灵恶鬼。这些变幻出来的凶灵恶鬼吓吓胆量小的浅显人还行,赶上胆量大点的,一脚就能踩烂了,满是些用来卖艺的道术,长宁这才晓得为甚么祖父没把这些道术书收走。
长宁见沈三娘欲言而止,满脸羞怯,不由戏谑道,“阿姐,你说那位俊美女人但是我将来的姐夫?”
其他台上的羽士神采疾变,团团围住那位御剑羽士,“不知何方高人指教?”为首一名打拳的羽士沉声说道。
“三女人、五女人。”两人正说话间,只见一名下人摇着小舟远远的冲了过来,半身衣服都被湖水打湿了,“玄尘道长返来了,大夫人让三女人、五女人快带小娘子去福济观。”
“高人不敢,就是看不惯你们用一柄烂木剑欺瞒大众。”嘿嘿的嘲笑声响起,一群人越众而出,为首的一名大汉身高足有七尺,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极其夺目。这大汉边幅甚丑,一张瘦长的马脸又黄又干,衣冠不整,连腰带都没束好,偏又穿了一身不搭调的华贵锦衣。他葵扇般的大手一扬,那柄蟠钢剑就落入他掌心,蟠钢剑很长,在大汉手中就跟绣花针似得。
“他分歧。”长宁说着只要两人清楚的话,“他那柄桃木剑也很奇特,有点像法器,又有点像浅显木剑。”
长宁和沈三娘对杂耍不上心,两人低声在包间里谈笑,她们身侧服侍的丫环仆妇却看得目不转睛。
“不是不敢获咎,只是盖嘉运乃化外之民,不知礼数,有我无人,如有人获咎了他,他定如那鬣狗般不依不饶,恨不得灭了那人三族才好。”沈三娘苦笑,“他不把此处当家,可这里倒是我们故乡,我们捧着珍瓷,岂能跟他粗瓦撞?再说——”沈三娘叹了一口气,“他儿子是厌物,他对我们沈家倒是客气。”
那些羽士看到这名锦衣大汉神采大变,半晌没说话。
“啊!”一个小丫环指着一处惊呼道:“三女人、五女人,你们快看!有道长在发挥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