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一言为定。”到底是江湖女儿，柳非烟竟是如许干脆，眼中明丽的光彩一闪，已是决然说出这切金断玉的信誉。

柳清扬点头蹙眉，缓缓道：“错的不是你，是那掳你害你之人。”

除了他以外，统统人的重视力几近都集合在柳非烟身上。

容若心中感念她们至诚，低声对肖莺儿道：“你派人去奉告性德，今晚我在这里住下了。”

柳清扬也不得不硬撑着拱拱手，说声请便。

容若苦笑：“那里有这类事，只是那处所混乱，江湖人浩繁，我不想你们参与此中。”

“哥，不关他的事。他是我的仇敌，这你们都晓得，我们每次见面，不是打就是杀，他那里骗得了我。但是天下人都不信我的时候，他肯信我，我此生当代，是嫁定他了。”

“非烟。”

萧远哼一声：“女人就是女人，整天就为这类无聊事烦来烦去，甚么完不完璧，一堆血，有甚么好处？男欢女爱，又关那血甚么事？我身边有过无数女人，向来不在乎这类事，我自风骚清闲，为甚么又逼着女人像木头一样清心寡欲？要提及来，真要三贞九烈，木头普通，床第间有甚么滋味。”

这一呆之间，柳非烟的眼泪已经把他的衣裳哭得湿透，连乱七八糟的胭脂花粉被泪水一冲，也一概沾在他的衣服上。

萧远忽的长笑一声，对门前的几个歌妓招招手：“来来来，刚才被扰了兴趣，今晚你们好好陪陪我。”

“蜜斯。”

“如许不就好了，你本身问心无愧，为甚么还要管天下人如何样？你不是自大女中豪杰，又如何等闲被人言摆布？”萧远瞪着她，大声喝斥。

何夫人低唤爱儿一同拜别，只是临走时对柳清扬低声道：“我们母子归去以后，必会将非烟所要之物送到的。”

“他柳清扬的脸面，是靠他的本领、他的斗争得来的，不是靠让女儿当贞节烈妇换来的。他是你的亲爹，他珍惜你，不是为了让你一死全节，要死要活。他若真为了这类事以你为辱，你就更该自爱，你就更要好好做人，好好活着，让他们瞧瞧才对。”萧远咬咬牙：“你觉得天下只要你受波折吗，你觉得被最靠近的人叛变伤害只要你碰上过吗？我如果像你如许没用，几百年前就烂死在都城了。”

柳非烟伏地叩首：“爹，是女儿不孝，令你蒙羞了。”

萧远气急废弛：“你死是你的事，和我有甚么干系？要嫁人，天下的男人多的是，何必找上我。”

何修远凝睇柳非烟，脸上神采数变，尽是痛苦、冲突、无法、哀痛，可见他对柳非烟确也一定无情，只是终究还是垂下了头，一语不发，看得容若暗中点头。

容若气呼呼瞪着他的背影半天，终究叹口气：“罢了，此人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