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在巷子里三转两转,眼看就要转回大街上,忽觉背后一紧,一只手扳向肩头。他应变奇速地反手一劈,寒光一闪,抬到半空的手只剩半截,落在地上。
这一坐,就是整整一夜。
容若只略一怔,便不再说话了。
怔怔呆坐了半天,他才伸手再往荷包里掏去,却又取出一张字条。
容若点头感喟:“不必了,萧逸他的心肠够狠,他是真正王霸之人,这等帝王之道,我算是领教了,济洲事情一日不息,你一日都不成能联络得上他们的。”
凝香嘴里一迭连声地问:“公子,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受伤?苏意娘如何成了刺客了?”
容若怒极反笑,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放心,你仆人的情义我自是明白,我当然晓得该如何做,我就是不顾着本身,也当顾着我嫡亲之人的安危。”
他说得那样平平,却叫容若只觉心头一热,张张嘴想要说甚么,忽听得外头传来喧华之声。
她以往一向打理容若的衣食起居,此次被接来明月居住,自是一大早,就把本来由她卖力的事,从日月堂弟子手中接过来了。
房门被悄悄推开,侍月端着放满洗漱用品的银盘走出去。
淡淡烛光下,那笔迹清秀清美,竟是非常熟谙。
直到明天,容若才晓得,这些集结而来的军队,不是为了保卫这南边最富有繁华的都会,而是会聚气力,筹办呼应萧遥的号令,造反做乱的,或者,他们打出来的,还是扶君王,除奸臣的公理大旗呢!
侍月明知他是意在安抚,听了结也不由嫣然一笑:“公子总爱这般哄人。”
容若见她懊丧,心中不忍,笑道:“谁敢说你无能,这几日没你奉侍,日月堂没一个得力的人,个个粗手笨脚的,让人不喜好,害得我做梦都想着你的体贴呢!”
容若只淡淡笑笑:“没事,别担忧,我只是想通一些事罢了。”
天明之时,内里传来的拍门声,才让容若自沉寂中醒来,他有些麻痹地把荷包诸物支出怀中,这才道:“出去。”
容若听得咋舌:“我的天,我看你们开端斗得满天杀机,厥后舞得天衣无缝,还觉得你们惺惺相惜,以乐订交,化敌为友呢!看你们在一起跳舞,端的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还想,怪不得她当初假装爱上你,搞不好就弄假成真,能够设个美女计,让你引得她弃暗投明呢!”
统统人的重视力,仿佛都放在济州城的防务上,没有人再重视容若这个曾颤动济州的奥秘人物。
容若笑道:“若不哄得你笑了,哪个奉侍我洗漱换衣。”
容若长叹一声,神情苦涩:“我只是一个凡人罢了,我会患得患失,我会踌躇不决。小说故事里,那些来到异界的浅显人,到底如何窜改心态,如何由一个浅显人变成一个牵一发而动天下的人物,如何能够做出一个又一个影响无数人存亡的决定,他们如何能够那样固执,那样明智,那样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