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玉眼睛瞪到最大,呆呆地望着容若,神采显得有些板滞了。
“我没兴趣陪着至公忘我,不惧权贵,捐躯除奸的大忠臣话家常,还是去看看纳兰玉醒了没有。”
茗烟满脸是泪地跪在地上给容若叩首:“谢公子拯救之恩。”
楚韵如自是紧紧跟在他身边,许漠天则只能叹着气,唆使部下,也跟紧了,看住了。
绢帛上只写了很简短的一行字──“镇边将军许漠天,奉调回京,沿途官员,听其调派,不得违误。”
赵如松冷然道:“如果是浅显百姓,天然不会如许随便伤人,如果是豪强权贵,常日里肆意妄为,就该多受经验。”
论起品级,一个毫无背景的七品县令,底子不在许漠天眼中,但许漠天敬他为人朴直,以是一心相劝。
许漠天苦笑了一声:“我奉密旨护送一个特别人物进京,此人一应所需,必得极力支应。他必然要挺身护住纳兰玉,我也不得不互助。”
容若冲到大堂,扯直了嗓子吼一声:“镇边将军许漠天奉旨公干,闲杂人等,还不躲避。”
他语气固然恭敬,但望向许漠天的眼神,却充满了不屑。
许漠天不由得踏前一步,想跟上去,却又在一游移间苦笑着止步。
容若却先一问喝道:“你觉得秦王是一名甚么样的君王?”
纳兰玉愣愣望着容若,好一会儿,才渐渐地,一点点放松紧绷的身材,缓缓闭上了眼,让沉沉的暗中把身材的全数痛苦,都挡在了统统知觉以外。
赵如松淡淡道:“不管他成分如何崇高,滋扰处所政务,终是不当。”
他疆场血战,建功于国,想不到,还没来得及回京,就让这小小县令,看作是只晓得向权相献媚,为奉迎皇上而庇护谗臣的奸贼了。
许漠天叹了一声:“他最后并未筹算脱手,刚才也是怕大人打出性命,这才出面的。”
话音未落,统统看热烈的人都向两边退开。
容若此人仿佛天生就是个爱笑的人,哪怕被仇敌所擒,哪怕受人勒迫威胁,哪怕剧毒发作,他都能够浅笑着让统统天大的事,变做云淡风轻。
相反的,赵如松初时听得不平,但垂垂神采惨白起来,不知不觉,已是汗湿重衣。
不知为甚么,这位刀光剑影,存亡杀阵皆无所害怕的将军,微微打了个寒噤,俄然间,为心头倏然间浮起的那一股莫名寒意,感到心惊。
容若语含调侃:“你想说你是在为国除奸对吗?你奉告我,纳兰玉奸在那里,该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