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拜见沈大人。”李嬷嬷心有些慌,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大理寺少卿特地来春芜院,必然是为了白庶人和莫庶人之死。
想到这里,李嬷嬷的后背都汗湿了。
“这位大人是……”李嬷嬷抬眼瞧了沈知言一眼。
他们地点的处所恰是暗淡,瞥见那一地明耀光鲜,微尘流光飞舞,华光滟滟。
看了一圈,他们走向后院。
参天古木下有人。
倘若,他故意杀她,故意窃国,那么,她早已无声无息地死了。
“春芜院是一座可骇的宅兆,安葬了多少人的芳华韶华与血泪但愿,二位朱紫还是尽快分开吧。”
快意心慌意乱,思前想后,仿佛没有说漏嘴吧,没有流露殿下是女子的半点信息吧。
“若殿下有事,叮咛奴婢便是。奴婢辞职。”李嬷嬷恭敬地退下。
她躺在床榻,一会儿冻得如三九酷寒,一会儿炎热似三伏,冰火交叉,痛苦不堪。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安朱紫的语声沙哑幽凉,似一条恶毒小蛇从脚底蜿蜒爬上来,寒气直冲后背,令人毛骨悚然。
后院不大,莳植了两株松树、两株桂树和几株参天古木。参天古木枝繁叶茂,绿盖如伞,绿荫风凉非常。
站在案前拿着一册书在看的男人鲜明就是摄政王!
慕容辞点头,“说不清道不明。她双腿已废,不成能出来做恶。”
沈知言沉吟半瞬才道“我去一趟春芜院。”
“本宫和你一起去。”
从窗台斜照出去的日光照亮了半个书房,半阴半阳,半是暗沉半是斑斓。
这一趟,没有找到可疑的疑凶。
慕容辞死死地盯着慕容彧,内心交叉着各种思路,小脸发白,转眼之间转为青,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山川江河,天下美景,都在那双眼里。
服了汤药,出了一身大汗,睡了一觉醒来,才感受好一些。
令人冷傲的安闲。
从春芜院返来不久,慕容辞感觉头昏昏的,便去躺着,没想到又烧起来了。
她在春芜院待了二十年,本来另有点人生的寻求,垂垂的,她变得和那些毫无但愿的人一样,得过且过如行尸走肉,在这里等死。
春芜院焕然一新,她倍有面子,陪笑道:“太子殿下有甚么叮咛,奴婢听候调派。”
但是,仍然安闲。
沈知言目送她们进了房间,低声道:“殿下感觉安朱紫有古怪?”
“也好。”慕容辞看向沈知言,使了个眼色。
院墙是土墙,约莫有半丈高,很轻易翻跃。翻过院墙便是宫道,高高的宫墙近在天涯。
自从太子分开,春芜院的管事宫人李嬷嬷内心忐忑,总感觉太子还会再来,因而咬咬牙,叮咛宫人把全部春芜院完整打扫一遍。倘若太子再来,瞥见统统整齐如新,说不定表情大好,把她调离春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