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诱听到苏妧的话,当场就喷了,“妧娘,你要弄明白,你让百里夷治的是当今贤人的嫡宗子,你可别忘了百里夷的父亲当年就是丧命在贤人的军队之下,他将贤人视为杀父仇敌,如何会情愿替太子堂兄治病?”
李承乾眉弯眼也弯,问道:“瑶奴,累吗?”
长孙皇后:“你能记得,阿娘心中很欢乐。去吧,到骊山去小住一阵子,或许换一换环境,表情也会变得不一样。”
李承乾内心正有此意,现在听到苏妧这么说,故作矜持的沉吟了一下,然后才点头,“那就辛苦瑶奴了。”
苏妧点头,“不累。”
被苏妧从小凶到大的李诱无法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能说不肯意吗?”
那天少女在梦中的一席话, 令李承乾难以健忘。而刹时,面前的苏妧与梦中的少女重合在了一起,令李承乾有些恍忽。
“高超。”
长孙皇后朝他暴露一个和顺的笑容,“还记得你年幼时,阿娘最常与你说的话吗?”
李诱:“……”
因而,宅在东宫不见人的太子殿下百无聊赖,更加热中于给苏妧画丹青。
娇柔清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令李承乾从恍忽当中回过神来。
因而,苏妧杏眼一瞪,凶巴巴地看着李诱,“那你到底愿不肯意派人去看看?”
李承乾冷静点头,“嗯。”
太子殿下但是师承本朝最闻名画家阎立本,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太子殿下的画作说可与名家对比那是向来都没人辩驳的,因为他的教员就是本朝最大的名家。
李承乾闻言,正想说甚么,然后却发明苏妧正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素色常服下的……右腿?李承乾一愣,内心还没来得及感受被冲犯,就听到苏妧问道:“高超,你的腿伤好了吗?”
四目相接,两人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相视而笑。苏妧站了起来,转到李承乾的轮椅前面,“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传闻此事以后,倒是好说话得不得了,他也不担忧此时现在他分开了宫中,会被其他的兄弟趁机上位。他只是跟母亲微微一笑,温声说道:“如果阿娘感觉去骊山好,那儿子便去骊山好了。”
苏妧想起这半年来的表情,又看着面前的青年太子,感受一向不着地的心终究落到了实处。
大要上如何是一回事儿,内心深处如何又是一回事儿。
“腿伤是好了,可患上了足疾。太医说,这是断腿的后遗症,今后有能够会好,也有能够会不好。此番来骊山,一则是母亲说让我换个环境疗养,二则是太医说温泉之水对很多伤痛有奇效,我如果无事,多去泡泡温泉,或许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