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意不说话，只垂着眼皮立在我的床边。

我怔了一下，顿觉头大。

我惊醒过来，待其别人都出去了，这才与适意说道：“适意，你不消学绿篱，你不是她，你如果真的聪明，就设法尽早从这里脱身。”

适意垂着视线，似是未曾发觉我的反应，一面给我换着睡袍，一面持续说道：“本日拂晓时分才赶返来的，传闻衣服都被夜露打得半湿了，返来后只说了一声杖杀绿篱便去上朝了。云西又来了急报，廷议直到了未时才结束，皇上又召了几个重臣到大明宫议事，晚膳也是留那几位大人一同进的。”

我单独一人在殿内坐了半晌，叫了适意出去，叮咛她放了大明宫的那几个内侍，奉告他们绿篱已是被太皇太后赐给了赵王做孺人，我这个皇后管不着了，若要打杀她就去赵王府里要人。

那是块雕了龙纹的羊脂白玉，犹带着绿篱的体温，一面刻了“齐”字，另一面倒是“免死”二字，看模样竟然是块帝王授予的免死牌。

这世上哪有甚么忠心不忠心，不过是民气换民气罢了。

绿篱既走，我内心一块大石落地，这才想起本身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用饭的事来，忙叫了宫女去筹办饭菜，在等饭吃的同时，趁便也等着齐晟的反应。

说实话，我之前已是猜到了适意能来我这兴圣宫有齐晟暗中的推手，毕竟当时江氏去了幽兰殿不过半年，行动又不自在，如何能够就收了可觉得她卖力的亲信。再说做特工可不比跑个腿说个话之类的，这可真是玩命的买卖，不是随便圣母一下就能叫民气甘甘心替你卖力的，这得又实在的好处勾连才行。

我对这个成果非常对劲，又装模作样地教诲了绿篱几句，这才借口要替绿篱筹办一番，辞了太皇太后出来。

适意没说话，恭敬地退了下去。

适意俄然抬起了头，低声说道：“娘娘，皇上喜好您。”

绿篱起家，一步三转头的走了。

我将那玉佩好生收好，这才对着绿篱笑了笑，柔声道：“走吧。”

适意从内里出去见到我的模样，一脸的痛心疾首，上前不由分辩就收了我面前的盘子，又叫人端了水盆出去给我净手，嘴里不断地念叨：“娘娘腰身好不轻易才又细了下来，如何能又沾那些，也不晓得谁这么大胆，由着娘娘这么混闹。”

可我真没见过像适意这般不等威胁利诱就招得如许坦白干脆的特工。

(本章完)

回到兴圣宫内殿，绿篱又给我跪下了，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奴婢谢娘娘拯救之恩。”

我笑了笑，倒是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