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意叫宫女给她二人搬来了圆凳，上前扶着张老太太坐下了，笑道：“老夫人和夫人陪着娘娘说会子话，奴婢带着人去抱小公主过来。”

范氏一惊：“如何？另有别人？”

范氏奇道：“不是江映月阿谁贱人吗？”

适意僵了一下，低头跪在了我的床前，低声说道：“那夜里皇上从娘娘这里出去后去了幽兰殿，奴婢怕娘娘悲伤，便没敢说。”

不得不承认，齐晟是个很会抓机遇的人，他对我哑忍了两年，然后逮着个机遇就从我身边撤除了绿篱，断了我半边臂膀。

又过了两日，赵王进宫给太皇太后问安的时候，顺道来了我的兴圣宫探病。

我这里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范氏倒是胆怯地瞥了一眼自家婆婆，小声说道：“母亲，大丫头她这是内心苦啊。”

我叫了宫女出去带范氏出去梳洗，待殿内只剩下了我与张老太太两人，我坐直了身子，靠近了她低声说道：“祖母，我想叫家里向齐晟自请带兵南下安定云西之乱。”

他既然与我闹翻，这事必定瞒不过张家，因而他就又祭出了江氏这******挡箭牌。归正之前张氏也没少因为江氏和齐晟负气，张家怕早已是习觉得常了。更何况张家底子不在乎张氏在宫中是否真的得齐晟的宠嬖，只要她紧紧地占有着皇后的位子，并生下皇嗣那就充足了。

我想除了适意，兴圣宫里少不了另有齐晟别的眼线，提及话来非常地不便，干脆就借着身子弱，躺在内殿的床上召见了张老太太与范氏两人。

我不由叹了口气，是谁说女人比男民气软的？如何自从我做了这女人以后，心倒是越来越硬了呢？

总经理办公室内部没扶植好，成果董事长一发飙，立即就把我架空了。

我嘲笑道：“成祖活着时还曾给过我们张家免死铁券呢，那又如何？真能保住我们张家几人？”

我也有些悔怨，这两年的安闲糊口利诱了我，早知有本日，就该多在宫中培养些可用亲信，而不是只存眷于朝堂上的争斗，忽视了身边的人。

很快，张家递了牌子，要求进宫探视皇后。

我昂首悄悄地看向她，直看得她把头垂得更低了，这才轻声说道：“适意，现在兴圣宫已是被皇上封了起来，你就是我的耳目，若你不能将所听所见的奉告我，我要你这耳目另有何用？”

张老太太脸上神采微变，抬了那快搭在一起的眼皮向我看了过来，目光微凉，尽是切磋。

我盯着她，不急不缓地说道：“与其等着他来动我们张家，不如我们先动手，云西本就是藩属，时不时地就要闹上一闹，暮年景祖不就是操纵云西之变才成事的吗？我张家掌着天下三分之一的兵马，只要能名正言顺地过了宛江，许云西以自治，再有楚王互助，成事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