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声应道:“好,不管下一世如何,这一世,我陪你。”
我愣了一愣,这才记起昨夜里红袖曾撞破我与黄袍怪的情事,现听到她的声音,顿觉羞臊难当,忙就扯过被子捂住了头脸,闷声问道:“你能不能施个神通,叫红袖忘了昨夜之事?”
黄袍怪伸手来抚我额头,柔声问道:“梦到甚么了,如何听你喊‘别走’?是谁要走?”
这一夜,我睡得极不结壮,初始是因为身边俄然多了小我,有些不大风俗。待到厥后,好轻易睡了,却又迷含混糊做起梦来,竟又看到了那之前摄我魂来的高冠男人。
两人正笑闹着,忽听得红袖声音从门外响起,恭声问道:“大王但是起家了?白珂有事求见。”
我手边是没镜子,如果有,怕是也要拍到他那张讨人嫌的脸上。我一时忍了气,又一次问他道:“那海棠既不是苏合,为何会与苏合长成普通模样?”
黄袍怪笑笑,这才起家穿衣拜别。
“百花羞?”黄袍怪又唤我。
“葩儿,葩儿……”黄袍怪低声念了几遍,倒是莞尔,道:“你不觉你这名字与百花羞非常有缘?葩者,花之丽采美盛,乃花中极品,而百花羞则是艳冠群芳,令百花低头,两个名字不过是大同小异。”
他如许一说,我也感觉这两个名字相差不大,那“百花羞”念起来反倒比“奇葩”更顺意些。
他这里前脚走,红袖那边就进了房门,却也不说话,只用帕子捂着嘴吃吃而笑,瞧我没甚么反应,这才一甩帕子走上前来,笑道:“呦!公主,你这才叫真人不露相,幸亏奴家还替您操心,本来您自个有算计着呢!”
他这般温存体贴,叫我更加不敢把梦境与他言说,又坐半晌,才与他说道:“你昨夜里曾说,不管宿世,非论往生,只这一世你我相守,待这一世过,我无悔,你无怨,我们各听天命。这话可还作数?”
“你我都这般了,你还要往那里走?”他轻声问我,停了一停,才又持续说道:“百花羞,我彻夜既来,本来就没筹算着放你走。”
他愣了一愣,叫道:“哎呦,这脾气倒是挺随张芃芃,杵你两下如何了?如何?你也要拿镜子拍我啊?”
我一时仍有些回不过神来,只怔怔看他,问道:“你可曾想过,或许海棠并非苏合转世?这世上许就有那长得极其类似的人,恰好掌心也有红色花印,统统统统不过尽是偶合,皆做不得凭据!”
他只悄悄看我,很久以后,灿但是笑。
“天然是郎君的——”黄袍怪答到一半,才发觉我是在戏弄他,伸手一推我额头,将我推到在床上,道:“你这丫头实在可爱,这点口舌便宜也要来沾。”
我忽谈海棠,黄袍怪面露几分惊奇,不过还是说道:“实在,我也思疑海棠并非苏合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