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气得直扭帕子,恨恨道:“想不到她竟是一肚子坏水,多次三番地来谗谄我们,真是白瞎了她那模样!她就盼着吧,千万别落我手里,不然我一口咬死她!”
我想了一想,道:“这事越瞒越错,你便实话实说吧。”
翌日,白珂来报此事时,黄袍怪人正在我这里,闻言垂目默了半晌,这才抬眼看我,道:“不管如何,海棠毕竟是苏合转世,不能就此死在谷中。再者,她人不该走远了,白珂他们找寻不到,必有启事,需得我去看上一看。”
海棠既然先来算计我,也就别怪我也给她挖坑了。
“这个倒是能够放心,海棠是不会被豺狼吃掉的,顶多是吃些苦头罢了。”我不由笑了笑,又道:“你们且等着,若我没有猜错,很快就该有人来问一撮毛了。”
我一时也不知如何和这两个小妖精讲民气的险恶,“关头不是她给海棠使唤,而是,她被海棠操纵了。”
“既有你这句话,再多余的话我一句不说。”我瞧一眼内里天气,见云层压得极低,便又说道:“这雪一会儿怕是还要大些。白珂他们顶风冒雪都找了一大整天了,真是怪受累的。你快点去吧,早点找到人,也能叫大伙都消停些。”
她总算能想到这点,也真是怪不轻易的!
“不是海棠跟着我走的啊,是海棠叫我领她去观景亭!”一撮毛那边从速改正。
果不其然,才到下中午候,白珂便就把一撮毛叫走了问话,传闻是昨早晨宴席过半的时候,有个来宾出来便利,亲眼看到一个头顶红毛的小丫头带走了海棠。
一撮毛那边已经吓得变了神采,忙道:“那我如何办?就说没见过海棠好了!”
他能说出这话,明显是听到了甚么群情,十有八九,已是有人思疑海棠失落是我使的手腕。对于黄袍怪,我倒是另有几分掌控,信他不会因几句闲言碎语就猜忌我。只是,两人相处光阴尚短,纵是现在情热,对相互心性却算不上非常体味,若海棠有默算计,再加上众口铄金,便是此次无事,也少不得要埋下祸端。
这山谷里小妖无数,却只要一撮毛头顶上长着红毛,自娘胎里带出来的,想藏都藏不住,不肖问,只说头顶红毛,大师就都晓得那小丫头必然是她了!
黄袍怪面上便有些不安闲,道:“我与苏归并无旧情。”
黄袍怪挑了挑眉,痛快说道:“我信你。”
白珂从一撮毛嘴里问出了“观景亭”,忙带了人去那边找,却不想把前后摆布、上高低下周遭几里都翻遍了,却还是不见海棠影踪。说来也是刚巧,当天夜里,天上忽又飘起了大雪,气温骤降,此人若再找不到,就是不被野兽吃掉,怕是也要冻死。
红袖与一撮毛俱都暴露不解之色。
我非常无语,反问她道:“不然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