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脑中闪过动机无数。
我抬手扯了扯黄袍怪衣衿,道:“叫海棠先回梨花苑吧,她身子骨本就弱,又带着伤,怕是经不起折腾,不如先叫她养好伤,再说其他的事情。”
我昂首,通过那破裂的房门,就见着穿一身惨白衣裙的海棠由白珂搀扶着,踉踉跄跄地从外奔来,口中疾呼道:“素衣千万不要伤了公主!公主从未曾迫我半点,便是我落崖受伤,也都是我咎由自取,与公主毫无干系!”
就见海棠手上仍拽着白珂不放,倒是向我连连叩首下去,哭着恳求道:“求公主念香儿年幼无知,饶她不敬之罪。满是奴婢一人错误,是奴婢痴心妄图,竟想留在大王身边服侍,是奴婢有眼无珠,不知公主高贵,冲犯了公主,奴婢这就分开,再不返来……”
黄袍怪一向不语,沉默而站。
好嘛,他三人倒成了刻苦受难的不幸人,我这个挨打的,却成了罪大恶极的大好人。
不想那海棠看看素衣,又看黄袍怪,含泪与素衣说道:“我不能走,我若就这么走了,他今后便就要受那天雷之罚,魂飞魄散。”
白珂说着,便就要松了海棠上前来救我。恰好也是刚巧,他才刚一放手,那海棠忽惊呼一声,似是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人重重地往地上摔了畴昔。白珂听得她惊呼,忙又回身将她扶住,急声问道:“你没事吧?”
他大爷的!演戏谁不会啊?如何着?要拼演技了吗?
他未回身,只又冷声与素衣等人说道:“你们都走吧,别等我悔怨。”
黄袍怪一向背对着我,我没法看到他的面庞,只从他生硬的脊背来看,贰内心也极其冲突。素衣于他是义妹,虽可奖惩,却打杀不得。海棠于他有恩,便是知她心肠暴虐,却也不好恩将仇报。至于白珂那边,若放过素衣与海棠,却拿他来开刀,那就真成了替罪羔羊,空惹人笑了。
真想不到她竟是这般人才,之前还真是小瞧了她!我瞧得目瞪口呆,又抬眼去看黄袍怪,见他神采间公然已有了些震惊。
我心中顿生不祥之感,暗道一声:“坏了!”
“部属服从!”白珂正等着这句话,闻言忙就应下,又低声与素衣说道:“仙子搭把手,帮鄙人扶海棠女人归去。她身子太弱,须得卧床疗养。”
妈的!她能有甚么事!她就是想拖着你,不要你上前来救我罢了!我心中又气又急,面上却不敢暴露分毫来,只强作平静地坐在原处。
我瞧他伎俩像是个懂行的,恐怕被他看破我在装病,忙就又弥补道:“按理说不该有事,素衣那剑并未曾落在我的身上,许是我刚才吓了一跳,本身内心臆想的吧。”
素衣面色大变,忙回剑抵挡,却仍被那金光击飞出去,摔落到地上,爬不起家来。她唇边带血,死死地盯着黄袍怪,嘶声道:“奎哥哥,自你我自结义以来,情若兄妹,你竟为了这个恶妇伤我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