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抬手捂了心口,轻声道:“别处倒没甚么,只这心口不知为何却有些疼痛。”
动机转过无数,终究却也能闭目等死。
黄袍怪默了默,这才冷声叮咛道:“白珂,你先送她回梨花苑。”
黄袍怪一向不语,沉默而站。
好嘛,他三人倒成了刻苦受难的不幸人,我这个挨打的,却成了罪大恶极的大好人。
素衣恨恨瞪我一眼,这才吃力地爬起家来,走到海棠身边去扶她,道:“苏合姐姐,这般寡情薄幸之人,不值得你再落一滴泪,你跟我走!”
他未回身,只又冷声与素衣等人说道:“你们都走吧,别等我悔怨。”
素衣你个蠢货,被人当枪使犹不自知!
她这一番演出,真是有声有色,说出话更是句句动人肺腑,闻者落泪。便是我,都差点被她带入了戏中,更别说素衣与那白珂了。
我心中方才一松,不及呼出口气去,忽听得院中传来一声凄楚委宛的喊声,“素衣――”
“也不是很痛,时偶然无的。”我含糊说道。
我心中顿生不祥之感,暗道一声:“坏了!”
不想那海棠看看素衣,又看黄袍怪,含泪与素衣说道:“我不能走,我若就这么走了,他今后便就要受那天雷之罚,魂飞魄散。”
妈的!她能有甚么事!她就是想拖着你,不要你上前来救我罢了!我心中又气又急,面上却不敢暴露分毫来,只强作平静地坐在原处。
她说着,又看向我。
公然,就见海棠紧紧抓住了白珂胳膊,人却还是往地上瘫软下去,涩声与素衣说道:“香儿,你一心为姐姐不平,姐姐感激不尽。可你想过没有,你就这般把公主杀了,大王那边如何交代?公主此时恰是大王的心头肉,动不得啊,还不快快放下宝剑,与公主赔罪!”
黄袍怪一向背对着我,我没法看到他的面庞,只从他生硬的脊背来看,贰内心也极其冲突。素衣于他是义妹,虽可奖惩,却打杀不得。海棠于他有恩,便是知她心肠暴虐,却也不好恩将仇报。至于白珂那边,若放过素衣与海棠,却拿他来开刀,那就真成了替罪羔羊,空惹人笑了。
他说出这话,顿时把我给惊住了。妈的,修了千年出来,竟然修成了这么个睁眼瞎,也是不轻易!
就见海棠手上仍拽着白珂不放,倒是向我连连叩首下去,哭着恳求道:“求公主念香儿年幼无知,饶她不敬之罪。满是奴婢一人错误,是奴婢痴心妄图,竟想留在大王身边服侍,是奴婢有眼无珠,不知公主高贵,冲犯了公主,奴婢这就分开,再不返来……”
“部属服从!”白珂正等着这句话,闻言忙就应下,又低声与素衣说道:“仙子搭把手,帮鄙人扶海棠女人归去。她身子太弱,须得卧床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