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把我当作敌手?”海棠低语,进而嘲笑,又道:“你抢我夫君,夺我姻缘,竟另有脸说从未把我当作敌手!”
织娘闻言悲喜交集,又向着我连连叩首,急声道:“公主娘娘大恩大德,织娘长生不忘,只是红袖与一撮毛已被白珂仙君带走了,怕是等不到大王返来就要行刑,还求公主救她二人道命!”
柳少君略一游移,这才答复:“大王去了梨花苑。”
我打量了一下海棠荏弱的身姿,想了一想,当真答他道:“若只海棠一个,我自傲还是能打得过的。”
我低头,将一向系在腰间的荷包解下,命织娘上前接了,叮咛道:“此是大王信物,你拿着它从速去找白珂,假借大王之令命他停手,先保下红袖她们。我这里顿时就去寻大王,求他免了红袖与一撮毛的惩罚。”
之前黄袍怪抱我进门时,我曾瞧到红袖与一撮毛两个跪在路边,也推测了她们要受惩罚,现在再听织娘的话,那惩罚想必是极重了。红袖与一撮毛两个不过才二三百年的功力,若都被毁去,那就真得重新做回狐狸和老鼠,这与直接杀了她们两个,也没多大的别离了。
大爷的,这才是贼喊捉贼了!她频频设想害我,竟然另有脸说我暴虐?
柳少君愣了一愣,顿时明白我的意义,不觉浅笑,点头道:“公主放心,大王现在确在梨花苑。”
与人吵架我是从不惧的,只是感觉两个女报酬着个男人辩论,实在不是个光彩的事情。可不料我步步谦让,却换来她这般谩骂,纵是我脾气再好,也有些烦了。我抬眼看她,似笑非笑地说道:“这男人我便是抢了,你又能如何?我再如何暴虐,也未曾因为个男人就去害人道命!”
织娘闻言用力点头,忙回身跑了。
说实话,纵是现在有柳少君陪在身边,我不觉还是有些惊骇,忙伸手扯了柳少君一把,轻声说道:“我们怕是有些莽撞了,就如许冒然出去,若万一大王不在,那素衣仙子却又建议疯来,如何办?固然都有两条腿,我但是跑不过你。”
我转头看她,瞧她也正在看我,目光极其凌厉暴虐,再无一丝一毫荏弱之态。
瞧她这般模样,我还真怕再把她气出个好歹的来,又觉与她在此做这口舌之争毫无好处,因而便就笑了笑,道:“你说胡说便就是胡说吧,只要你欢畅就好。”
我抬眼看向柳少君,问他道:“大王呢?”
我悄悄称奇,不由笑了一笑,反问她道:“我从未把你当作过敌手,何来得胜一说?”
织娘忙道:“昨日里她两个弃公主而逃,大王大怒,要毁她两个灵根,将她们打回本相。”她说着,又向我磕下头来,泣道:“红袖两个罪该万死,可求公主看在她们平常服侍也算经心的份上,饶她们这一回。公主有所不知,素衣仙子所提宝剑乃是斩妖剑,极其霸道,我们这等小妖沾之即死。红袖她们这才如此害怕,慌慌逃脱向大王求救。不是她们不想护您,而是底子就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