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噎住，感觉再无话说。

许是这事打击太大，红袖连续几日都情感降落，帕子只塞腰间，再也瞧不见她甩来甩去。便是称呼，也从“奴家”改成了“奴婢”，让我一时非常不惯。

待到晚间，红袖出去服侍我洗漱，神采里还带着凄凄之色，我觉得她也在为白日那事忧心，便就安抚她道：“你放心，我一贯身材安康，虽不敢说必然长命，但再活个几十年还是不成题目的。等过些年，大王那口气消了，我这里也学会了那口诀，临死前必然先解了与你们两个的束缚。”

这话公然是越传越邪乎，我忙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素衣并未打杀我院中侍女。”

呵！这可好生短长！

桃花仙惊道：“上万年？那不早该成仙了么？大王怎还在尘寰做着妖呢？”

我听得咋舌，愣了好一会儿，才游移道：“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了？我一介凡人，好吃好喝地养着也不过是百年寿命，到时，岂不是害了她们两个？”

黄袍怪这才叫柳少君带着她们两个下去，待安排好了居处再来服侍。

“这个……不大好吧？”我游移，想了一想，又道：“不如……”

我干笑两声，“也不是心软，这做人，总得讲点事理，对吧？人家两个好轻易修成小我形，今后混好了没准还能成仙呢，你叫人家为奴做仆地服侍我几十年也就够了，那里好再绝了人家今后的希冀？”

我默了一默，只得诚笃答道：“我跑得慢些……”

好嘛，若真到了那一日，我这里老态龙钟地等着咽气，红袖与一撮毛两个扑在床边，口中倒是哭喊：“公主，快念口诀！快念口诀啊！”

等那几小我俱都走了，我实在忍不住猎奇心，问他道：“你刚才施得那是甚么神通？可有甚么讲究？”

因而，就一小我被素衣堵屋里了。

桃花仙还是一如既往地娇俏直率，上来便兴趣勃勃地问道：“公主，公主，听闻当时素衣提了斩妖剑直扑你那院子，先把你院中侍女杀了个洁净，又一剑砍坏了大半个屋子，但是真的？那斩妖剑真有那般能力？”

黄袍怪微微皱眉，问我：“不当？”

红袖念叨着，面色忽地一转，又恨恨道：“那海棠公然是个狐狸精！这才几日，竟就把白珂的魂都给勾了去！”

另有甚么事能比存亡更首要？

白骨夫人面上也暴露惊奇之色，道：“大霸道行真是深不成测，想那斩妖剑，莫说普通的小妖沾之即死，便是有上千年道行的，被那剑刺一下也要元气大伤，大王却能一掌劈断那剑，可见这道行岂不是要上万年了？”

黄袍怪笑笑，道：“这个简朴，今后我传一个口诀，待你临终之时，便念那口诀，解了与她们的束缚便是。”

我怔了一怔，竟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