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也回过味来，手指导了点燕仪，无可何如道：“好啊你，变着法儿地骂我呢。”

便听另一人迷惑道：“不过是个侯夫人，莫非比宫里的娘娘还要高贵不成？”

阿鱼乖乖地加了冰糖，持续炖了两刻钟，便把猪肉块一个个地取出来，拿烫软的香葱十字绑上。绑好的猪肉块都放进了一旁的大海碗，整整齐齐地码好上了蒸锅。

“两年前，也是中秋宫宴，我见过一面定远侯夫人，当真是第一美人，我见了她，手脚都不晓得如何摆了。”

“……没敢多看。”

她不想再多说，把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我睡了。”

阿鱼点点头。她明天禀到了两个菜，一是秋梨莲藕汤，二是山查糕。

燕仪清咳了两声，仿照着宋女史的语气，说：“她道，读书是功德，你有这份决计便很可贵，得闲来随我认几个字便是，又何必送如许邃密的绣帕给我？”

刚好燕仪在给世人添饭，闻谈笑道：“常公公，还要不要饭了？”

燕仪和阿鱼相互拆着发髻。燕仪道：“我早上寻了个空，去了宋女史那儿，把那块群蝶戏牡丹的帕子递给她，问她能不能教我认几个字。你猜她说甚么？”

世人便是一阵轰笑。

这道菜颇费时力，但看到那绿油油的香葱、红亮亮的肉块，闻到那香喷喷的肉汤汁的时候，阿鱼就感觉，值了！

也是，燕仪只是司膳房的末位宫女，就算常日谨慎积累，也未曾攒下多少银子，就算得了犒赏，也是司膳房高低大家都有的那种。

“这我那里猜获得？”

玉轮由亏转盈，中秋节垂垂邻近了。

山查糕已经让胡秀衣去做了，以是她只要做秋梨莲藕汤就行。

燕仪道：“之前不是同你说过，我想求宋女史教我读书认字嘛，我筹算明天就去问问宋女史的意义，总不能白手去啊。”

阿鱼去瞧了一眼，山查还是泥状，还没有凝固。

临送膳前又出了不对。有个侍膳的宫女俄然闹了肚子，不能跟去宴席了。钱永惠急得焦头烂额——侍膳宫女的人数都是定好的，各有合作，缺一个都不可。

这会儿肉香已经飘出来了。阿鱼给统统肉块翻了个面，走到杨红珍跟前，道：“姑姑帮手看着点，可贵吃一回荤菜，别砸在我手里了。”

几人说着话，越走越远了。阿鱼怔了好一会儿，才提步朝前走。

胡秀衣低头应“是”，谨慎翼翼地报歉：“又给姐姐添费事了。”

钱永惠没再细问，只催促道：“快去备膳吧。”

大师也跟着举筷，几个心急的寺人乃至一口吃了一整块。那猪肉皮滑滑的，猪肉嫩嫩的，明显非常酥烂了，夹起来的时候却一点都没碎，吃起来又是软软糯糯的。绑着肉块的香葱也都是肉汁的味道，微微的甜，一点也不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