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另有你？”殷扬挑了挑眉毛，看到肖业眼里带着笑，忍不住轻吻上去，嘴唇覆着薄薄的一层眼睑，“……我想你好久了。”

肖业早在殷扬说第一次“护短”的时候便明白了殷扬的意义，却又不太敢信赖——他惊骇了数百年，想过了无数个被认出后的结局，独独没想过结局会是如许的。除了不敢信赖外，别的一点，又是他想多听听殷扬说这些话，他印象里的徒弟没说过几句直口语，向来只喜绕着弯兜圈子，不爱打直球。

肖业背对着殷扬苦笑了一下，他这个徒弟，隔了那么多年他已经猜不透贰心中想的了。

“你筹算如何做呢？”肖业瞥见殷扬朝本身伸过手，微微闭了闭眼，再睁眼，脸上便挂上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强作平静无谓，问道，“像畴昔肃除阿谁为了幼崽夺人丁粮的雌性妖兽一样，洁净利落地除魔卫道么？”

高景被吊起了胃口，还想问甚么，却见肖业猛地站了起来，把他吓了一大跳，也跟着一站，下认识看向肖业看的位置。

肖业变回了人形后，背部受了重击的模样就更加较着，一片血肉恍惚外加点烧焦的糊味，唐芸都叫出声来了，殷扬神采不如何都雅，把肖业半个身材架在本身身上，一手扶着他坐进车里。

——我还活着。却用了他最看不上的手腕苟活。变成了他最痛恶的邪魔妖怪。

不过听到殷扬那么说了，他又有些不晓得该如何接了，劈面的殷扬说完便也沉默了，明显是两个活得久得记不得年事的人，却不测纯情得让人发指。

“我没想过会再见到你，更没想过你会是以这幅模样呈现在我面前。”殷扬盯着肖业看了几秒，渐渐开口，眼里酝酿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看得肖业内心搅得发痛。

肖业倒吸了口气，疼得一个机警。

“怕啊，每天都在怕。”肖业笑了，他如何会不怕？他怕，如果他靠近了殷扬，被殷扬发明了本身的真脸孔，是不是获得的只是一张尽是讨厌嫌弃的脸？他更怕，就算殷扬看到了他的真脸孔，却认不得他了，只当他是需求肃除的妖妖怪怪。如许的惊骇在那段尽是煎熬的期间不竭折磨着他的精力，他无时无刻不在惊骇，却无时无刻不想立即回到殷扬身边。

殷扬手颤了颤，肖业把入邪门歪道、练成人形说得轻描淡写，他倒是晓得里头有多少煎熬的。本是野鬼，却平空生出一身妖骨，不说有多困难，不说这胜利的能够性有多藐小，就是这过程，足以让他遍体生寒。灵魂如同被万虫咬噬，挠不到抓不得，只能生生忍着，这直接感化在灵魂上的滋味，比感化在**上的要强上百倍、千倍。更何况他的原型是那副模样，可想而知当时的环境有多险恶。

——震惊？然后绝望？再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