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这才拉了阿竹起来,屏气凝神听了好一会儿,放下心来:“赶路吧,慢些走。”
阿竹拉着唐白,将火折子吹燃,瞧着官道还很平坦,松了口气,快步如飞。
阿竹将承担捆紧在后背上,斜目睹唐白点头,一声厉喝,俄然飞身而起,朝着黑痣冲畴昔,一胳膊肘就将他拐翻在地。
“认出来还不把我们抓归去?”唐白笑笑:“就是要躲着他们。你看这城外的风景多好。”
她伸手一摸,就摸到热乎乎的液体。
不晓得阿竹颤抖了多久,打斗声渐熄,又闻声官道火线有马奔驰和嘶鸣,渐行渐远,直到声音完整消逝。
住出来后换了男装,脸上用水粉混着炭末擦黑,眉毛画粗,胸脯束紧,耳环和头饰取下,将头发竖起,再带上帽子,主仆二人相互查抄了好几遍,这才将银票缝进衣角,碎银子装进荷包。
她拔出靴筒里的匕首,朝黑痣作出一个“杀”的手势,把黑痣吓得一颤抖。
听声音,大抵在她们左手边不远处,比官道两旁更加富强的林子里。
清幽的氛围中,不止是射箭的声音,另有冷兵器订交的哐当,短促奔驰的脚步,偶尔有男声惊呼和惨叫。
“傍晚走到石桥镇,找个堆栈投宿。”赶了半天的路,唐白瞧了瞧太阳的方位,吃了一口馒头,喝了两口水:“脚程有些紧,不过如许制止在田野过夜。”
待最后一个被阿竹一脚踹在心窝,今后“噗通”一声仰倒,唐白这才放心得拍鼓掌,凶恶道:“如果再跟来,就不是揍一下这么简朴!”
随后摆布勾拳朝别的两个肥大些的打畴昔,再折转头过肩跌倒一个男的。
阿竹甚么都不怕,就怕这些怪力乱神。
阿竹手内心满是汗,唐白捏了捏,表示她放心。
打扮伏贴,主仆二人又沿着官道走。
待走了大半个时候,快出密林时,忽闻一大片乌鸦在头顶斜上方“呱呱”乱叫,扑棱着翅膀圈绕着飞,吓得阿竹又是一颤抖:“蜜斯,有鬼!”
大抵是想进了树林里深处再脱手,没想到被她们提早发觉。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甚么,又摸了几下,对惊魂不决的阿竹道:“吹火折子。”
唐白见他们一共有五人,衣裳虽破却洁净,脚上的鞋也未曾沾泥土,笑了一下,压粗了声音:“几位从城里跟出来,走累了吧,用饭了没有?”
因她跳的快,没有砸个正着,只斜斜压疼了半边身子。
阿竹脸上泪痕未干,沾着泥土黏糊糊的难受,她又取出一个火折子,正要吹燃,被唐白一把抓过来:“保持警戒。”
“奴婢脚力够的。”阿竹咬一口馒头,咕嘟嘟喝了几口水,问道:“我们跑了,花家和张家如果难堪老爷夫人可如何办?”
唐白只感觉嘴里脸上都是灰,那边的打斗却越来越狠恶,没有停歇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