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要不要来点音乐？”寡言的司机老刘俄然问道。

“是啊，我忘了，你和安灿是一条心的！”林一曼摇着头，转而看向陈启明，“陈总，你呢？你也没定见吗？”

“何夕，生日快……”祝贺还没说完，林一曼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她如何在这！”

林一曼上任以来，做的最多的就是两件事，一件是接管采访，一件则是开会。采访好说，不过乎举止得体，把稿子背熟，然后适度加点自在阐扬。开会的话，就有些费事了。

“薛总监情愿去江城分公司，是分公司之幸。”王开笑道。

安灿半靠在椅背上，转着一只水笔，对薛燕道：“林总来了，是你亲身向她汇报，还是我来讲？”

安灿哈腰捡起那支笔，收拢了她面前的集会质料，对世人道：“散会吧。”

“不是快放工了吗？如何还开会？”林一曼抬手看表。

林一曼走到安灿边上，从安灿手里夺过那只水笔：“你就是这么对待新灿资格最深的员工的？燕姐但是和你一起发过传单的！她陪着你吃了很多苦，她都这个年纪了，你把她弄到外省的分公司去历练……你就不怕新灿高低这些人寒心吗？”

“我当然是……”陈启明的脸上几近没有神采，“当然是尊敬薛总监的挑选。”

“主动请缨？”林一曼感觉不成思议，“你别怕，只要你不想走，谁也不能逼迫你。”

“她要把燕姐调走？”林一曼抓起办公桌上的手机，“在哪个集会室！”

……

只是，再美的画，现在林一曼都偶然赏识。

是了，在新灿，仿佛并没有奥妙，集会室里，林一曼和安灿撕破脸皮的一幕，老刘他们怕是都晓得了。到了明天，还不知会传出多少八卦版本来。

“我逼迫你了？”安灿问薛燕。

“这些歌都是于总生前爱听的，”老刘仿佛游移了一瞬，“他说音乐能解压。”

何夕说的这家能够看雪景的餐厅，就在半山别墅四周。自从搬到市中间的大平层，林一曼就没有来过这边。雪积在路上，化成薄冰，司机把车开得谨慎翼翼。坐在后排的林一曼，对着车窗玻璃呵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雾蒙蒙的玻璃变得了了透亮起来。窗外，虽不是她在雪乡见过的白雪皑皑，但是，挂了晶莹的树木、远山，它们糅合进这座都会的灿烂夜色中，像极了她在某个画展看到的一幅油画。

这个“她”不是别人，恰是刚才阿谁在集会室里颐指气使的安灿。

助理妮娜递上热茶：“林总，另有个会……”

“关于江城分公司的人事安排，”妮娜踌躇着，“安总想调薛总监畴昔。”

办事员迎上前，领着林一曼往包厢走。餐厅的一应装修安排古色古香，透着清幽和高雅。想来，在这里吃一顿饭并不便宜。以往何夕请用饭，普通都在实惠却有特性的小餐厅，明天如许的规格，倒是还没有过。林一曼揣摩着，等吃到差未几，她得偷偷把单给买了，不能让何夕破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