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发酸地眼睛,元芳又蹲了下来,细细检察地上的断刀,但愿能从断刀的茬口上瞧出一些端倪。边上官员模样的男人斜斜递来一壶酒,表示元芳喝一口,去去阴气。元芳浅笑接下,余光瞟到火线斜躺着的剑客,脑袋诡异地扭在一旁,持剑的右手空空如也,这剑,到底跑到那里去了?
“每回都是为兄给你擦屁股,每回!我问你,地上那两个拎棍子的蠢蛋杀了没?”九郎平复了表情,接着问道。
“是,十七记着了。下次必然不会再犯了。”十七郎谨慎翼翼答复着,斜眼察看兄长的反应。
城阳公主府的偏宅里,午后的阳光愈发浓烈,透过紧紧关锁的门窗溢了出来。
“好,我去问问。”
“另有第三拨人呢?”李笑忘倒是好记性,元芳不由暗骂:如果能将这本领用在查案之上,今后也不消来费事我了。
薛紹兀自劈着一根齐身高的圆木,用的是厚重的钝刀,蹦、蹦、蹦……收回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一双小手被震得通红,但是薛紹毫不在乎,肆意挥洒着身材里的肝火。他并不是在生十四郎的气,只是在气本身。
“跟你说过多少次,杀了人要畴昔补一刀,当耳旁风是不是?”九郎黄鹤狠狠拍了拍桌子,朝十七郎吼道。十七郎吓得今后一退,下认识捧首。然后想起自家兄长身材刚好,还打不过本身,嘲笑一声又挪了返来。
“但是没捅死,有个屁用?你他娘再给老子做这类事,谨慎禁你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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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存亡边沿走一遭,如何能在这吃人间道活下去?这事啊,十四郎做的不错,借机熬炼一下。小郎君不小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埋尸身了。”九郎黄鹤叹了口气,仿佛是在追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统共三拨人颠末这里,第一波人是被伏击的工具,开端鉴定应当没有任何伤亡,人数两三人摆布。第二波人是伏击者,分两批过来,两名拿着棍子的应当只是幌子,厥后持兵刃攻击的四小我才是主力。”李元芳缓缓起家,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淡淡地说道。火线的书吏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不远处另有衙役远远拉着护栏,封闭住现场。
十四郎负身立在薛紹的背面,眉头拧在一起,心中模糊有些自责。或许是本身太急了,毕竟还是个孩子,但是昨晚的机会真的太好了。恰是熬炼的好时候,不经历一番存亡,怎能参透武学的奥妙,就算练上一辈子,不过是些花花把式,没有涓滴用处。
“我方才休沐一天,又被你拉来查案,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李元芳哭笑不得,摇了点头朝前面的大树走去。书吏和边上的官员从速跟了畴昔,李笑忘不依,伸手拽住元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