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计忙不迭地摆上几只茶碗，再拎出一只大号茶水桶，讪讪地说道：“各位长官，热水未几，如果实在渴了，无妨喝点凉茶。”那群兵士一起行军，看来也是渴极了，抢过凉水桶，将内里的凉茶倒进一只只碗里，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中田佑男看了一眼这些兵士，认出他们穿的是中国百姓党的戎服，这些日子，他见到过形形色的武装，除了匪贼、游击队，另有农夫自发构造的一些步队，零零散星也看到一些这身礼服的兵士向南边撤退，是以并不料外。

瘦高个子眉头一皱，骂道：“妈的，老子还要赶路援助兄弟军队，少废话，全拿出来！”

这时，中田佑男来到茶摊前，一屁股坐在一张桌子前的板凳上，说：“伴计，来碗热茶！” 伴计暴露一口发黄的牙齿，赶紧迎上去号召，很快沏了一碗茶递到面前。中田佑男端起碗，谨慎地吹了吹气，然后渐渐地喝了起来。

中心社的报导并非完整扯谎，只不过有些夸大。太原会战后，山西境内的中国军队屡战屡败，为减少正面丧失，百姓党中心军将十数万之众的军队分离于晋南地区，建立防备工事，展开游击作战。

瘦高个子枪指得更近了，几近贴到了中田佑男的脸，说道：“太原现在是鬼子的大本营，去探甚么亲？我看你像是鬼子特工！”

中田佑男颠末几个月的艰苦跋涉，终究来到了山西、河南交界处。一起上，他目睹了无数中国百姓因为这场战役而流浪失所、家破人亡，几近统统的中国人都对日本人恨之入骨，那里有半点媒体喧染的“调和共荣”！

中田佑男一听，这哪是甚么正儿八经的“征兵”，不就是一起走来，中国百姓避之唯恐不及的“抓壮丁”么？不由有些鄙夷：“在我大日本帝国，皆为志愿参军，可不消逼迫。”

瘦高个子朝中间的一名流兵说道：“把征兵令给他们念念！”

伴计正想和中田佑男搭讪几句，俄然听到远处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不一会儿，三辆军车行驶了过来，停在离茶摊不远的路边。十几名身着戎服、但根基上都负伤受了伤的兵士从车上跳了下来，闹哄哄地簇拥着走向了茶摊。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仿佛是笔大买卖，伴计快速迎上去笑容相迎：“长官，喝茶？”几名流兵看都没看他一眼，领头的一名瘦高个子兵士大声说道：“有甚么吃的喝的，都端上来！”

伴计陪着笑容，说道：“长官，我这里喝的只要茶，吃的只要点心。”

不一会儿，他看到路边有个小茶摊中，一名伴计正懒懒地抹着桌子――明天上午，茶摊的仆人避祸去了，临走时对伴计说：“留下的产业都归你，抵人为！”伴计想着好不轻易当回掌柜，过过瘾再走不迟，不想明天一向没甚么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