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农场一个礼拜，即便逼迫她做那些力有不逮的脏活累活，羽娜也从没见过这个女孩暴露如此疲态。这类疲态不但是因为精神的怠倦，还较着来源于内心的有力。一个礼拜的相处，让羽娜体味面前的女孩不是一个脆弱娇气的人。羽娜自认不是一个好的聆听者，可她还是说道：“你如果想谈天，我随时听着。”

孔青的母亲陈姨，曾经和母亲干系甚笃情同姐妹，厥后却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启事和母亲、和他们一家人垂垂冷淡。本来两个好朋友由近到远，最后形同陌路也是常有的事，何况她和母亲都是长辈，她们之间的过往轮不到恪文置喙，但现在孔青呈现在天鹅岛的见面会，就必定了恪文会牵涉进两个女人的是非中。

孔青来的时候，恪文已在昨晚相见的处所等候多时。她借来羽娜的口红，擦了淡淡一层，浅玫瑰红让面如白纸的脸规复神采，也让她的嘴带着一股血腥气，仿佛会射出伤人的刀枪。

她哼着走调的风行歌，不急不慢地扒拉干草，冲刷空中，当她转过身，风行歌俄然变成了锋利的惊叫。

恪文不敢设想，她如果晓得了母亲的罪名和恪生的现况，会是如何的反应。

“没有甚么不一样。没错，他喜好你，为你而来，可别忘了，他起首是小我，是人就会算计得失。”羽娜走到恪文跟前，双手握着她的肩道：“实话奉告你吧，来我家关禁闭的女孩，十有八九都是擅自联络内里的男人被罚的。男人没有挑选她们，她们却还一厢甘心肠信赖对方的花言巧语，个个都哭花了脸求我借她们用电脑上彀联络对方。我心软了几次，她们就心碎几次。

恪文翻出陈姨给她写的信，细心研读她的遣词造句。说话谨慎，语气冷酷，每一个美好工致的字都流暴露一种冷酷的疏离。她在写信的时候，或许经常搁笔对着信纸考虑很久，终究决定称呼孔青和恪文只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