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不觉得然道:“一百个寿字,你爹爹莫非会一个个去看不成?再说桃姐儿那四扇屏风才多大,再用心又能花得了多少时候?你的帐子比她的大很多,那里会减色了。”看女儿还在踌躇,不由得有些焦炙,“娘在家的时候就是没学过管家,陈家就不说了,嫁到这里来,还不是因为这个到现在都看不着外头药堂和庄子上的帐本。再看你姐姐,她才多大,就能打理她娘的嫁奁了?我的好闺女,你可别本末倒置,就送你伯祖父一顶金帐子又能得着甚么?还是本身学会了本领要紧!别将来像娘一样,平白的亏损。”
“嫌费事,以是你甘愿本身往里填钱是吗?”桃华淡淡地刺了一句。
蒋燕华不接话,曹氏也就说不下去了。蒋锡面前她是不敢说这话的,桃华那边更不必说,也不好跟丫环念叨,只得悻悻地开口,又道:“你的脚可好了?”
“是。但是――”蒋燕华把目光从匣子上收回来。看薄荷拿那匣子轻飘飘的样儿,里头放的必定不是银锭或铜钱之类沉重的东西,只怕是银票。她还没见过银票长甚么模样呢。
蒋家的礼数应酬并不算多,又是旧有的常例即便蒋燕华帮不上甚么忙,桃华本身措置起来也游刃不足。所需求特别加厚一点的,不过是本年送给苏家的礼。一则是为了玳玳花茶的谢礼;二则一出正月蒋家就要往都城里去,等不到苏夫人肚里的孩子出世,要预先送一份礼畴昔。
曹氏连连点头,道:“你捡那简朴些的绣,太费事的就给萱草,这般还能多绣几个字,就更没人会发觉了。”
这是安抚的话,蒋燕华听在耳朵里,却感觉有几分刺心。她晓得桃华无能,但之前总感觉本身只是没有机遇学管家理事,若能让她学习,也不会比桃华差多少。但是只这几天,才看了厨房的账,就已经将她看得目炫狼籍了。如果家里统统的事项都摆到面前,她那里担得起来?更不必说外头的庄子铺子了。
“这是我给你写的九九表,背熟了它,算起账来就快了。”加减乘除这类东西没有甚么捷径好走,就是多练,天然熟能生巧。
屋子里一片令人不安的沉寂,幸亏曹氏的声音突破了这氛围,拿着一封信欢天喜地地走出去:“燕姐儿,你娘舅来信了,快给娘念念。”
“使君子倒传闻过,不想这花倒也都雅。”苏夫人将肚兜捏在手里,只觉布料极其柔嫩,怕是买了金饰的棉布,又细心揉过一遍,且统统的线头都藏在布里,贴着小儿皮肤的一面竟摸不到一点硬处,晓得是费了心的,不由眉开眼笑,“还是你故意。”
虽说屏风较小,但其上绣的字也就更精美,所耗用的时候和精力比绣帐子也差不了多少。蒋燕华毕竟时候有限,绣了这屏风,天然就没有更多的时候来学看账理事,在计算长进步非常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