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将桃华和蒋柏华的东西都归整好,捧了一个匣子过来:“女人,这些簪子……”
蒋锡跟这位大哥看起来可不如何靠近,只是照礼数行了礼,寒喧也非常的形式化,完整没有瞥见蒋老太爷那种发自内心的欢乐。
桃华松开手,没有禁止。她也不是必然要把母子隔开不准靠近,只是不让曹氏插手蒋柏华的教诲罢了。何况在长房派来的丫环面前,她也不肯让人看出一家人不睦来,这丢的是蒋锡的脸面。
桃华摇了点头:“爹爹总说要拿这《草药纲》给伯祖父做寿礼,我还当他能忍到伯祖父寿诞那日才拿出来呢。”
说罢,蒋老太爷起家,在席间看了一圈,伸手点了点桃华:“桃丫头吃完饭跟我去百草斋。”
“喜好!”桔梗顿时答复,“奴婢还听老太爷夸老爷呢,说是甚么现在的医书里没有写这个的,老爷能想到写一本,是甚么――善甚么大甚么,归正就是做了大功德的意义。”
“老爷带着,去老太爷院子里了。女人放心,桔梗和三七都跟着呢,老太爷那边也有人,不会有事。”
蒋丹华瞪大眼睛,看着桃华的背影,忍不住道:“祖父叫三姐姐去做甚么?”这但是从未有过的事儿。祖父对她们这几个孙女固然暖和,但从未有过叫去伶仃说话的时候,特别还是去百草斋――自打祖父搬到那儿以后,连祖母都不能随便出来呢。
桔梗忙着绞了热帕子来给蒋柏华擦汗,皱着眉道:“老太爷那边没有热水,奴婢想给哥儿擦擦也不成。老太爷给了哥儿一只鹞子,让那院里的小厮叫个甘草的放给哥儿看,这半日就跟着跑了。老爷拿着那写草药的书,跟老太爷说了一下午的话――”
蒋丹华偎着于氏坐着。约莫是自知犯了错的原因,她本日格外诚恳,连话都没说几句,这时才小声道:“娘,我也想去看看姐姐。”本来于氏入宫老是带着她的,可蒋梅华小产以后,于氏就老是一人单独入宫了。蒋丹华跟姐姐豪情颇好,这足足有小半年没见,的确有些思念。
桔梗笑道:“那是因为哥儿聪明,对不对?”
有这几句笑谈,席间氛围轻松很多,连蒋钧也露了点笑容,向蒋锡扣问起无锡的糊口,并提到客岁蒋锡网罗的那批上好药材,随口伸谢:“如果在都城里,一样的银子可买不到那般好的药材,多谢三弟操心了。”
桔梗不美意义地笑笑:“奴婢这一起上也跟薄荷姐姐学认字来着,只是奴婢实在太笨了,还,还没有哥儿认得快……”
蒋锡叹了口气:“大嫂也不要太担忧了,小产虽伤身,细心保养还是能够养返来的。如果还缺甚么药材,尽管直说。”
桃华也忍不住想笑。蒋老太爷说得一点没错,蒋锡的字实在写得不错,但是他平生没挂牌行过医,写字却深得大夫开方的精华――鬼画符!桃华给他清算的那些手稿,起码有一半都是写得龙飞凤舞,普通人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