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林氏惭愧难当,这四百两银子拿在手里竟如同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不过,林氏缺银子,在苏家落入苏谨怡手里后,林氏的手头并不余裕,脸面虽首要,但没有银子,她这个苏夫人更撑不起脸面。
“她们敢?”顾六公子执意要喂苏谨心,喂一口,再一口,直到苏谨心点头不想吃了,他那妖娆的俊容就皱成了一团,“不好吃吗?那我再叮咛她们重新做,你才用了这么点,连半碗都不到。”
大夫上前,陪侍苏谨心摆布的小丫环拿出丝帕,覆在苏谨心的皓腕上,大夫颤巍巍地将双指按在上面把脉。
顾六公子呆住了,有喜?不会诊错了吧。
顾六公子终究认识到了不对劲,吓得慌了神,“展让,快,快请大夫!”
苏谨心一有空,就听这些顾家的热烈事打发时候,只是,本日芷兰刚说了一半,躺在软榻上的她,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顾六公子不满道,“眼看年关将近,你瞒着我又偷偷看了几日几夜账簿,你不心疼你本身,你也要心疼一下我。来,张嘴。”
苏谨怡出过后,林氏在护国公府如坐针毡,看到苏谨心,更是不由的惊骇。苏谨琪说到底也还尚未及笄,口无讳饰、娇蛮率性是有些,但胆量实在并不大,一听三姐苏谨怡被二姐苏谨心送给了一个行姑息木的顾老爷子为妻,就吓得哭了起来。
“夫人到底如何了,是风寒,还是体虚?”见大夫把脉切了这么久,顾六公子内心就急了,暗骂展让道,不会请了个庸医来吧。
芷兰道,“昔日蒙夫人相救,本日百倍还之。”
顾六公子边看着顾老爷子远去的背影,便打趣道,“谨心,老爷子走了,你就别装了。”
“夫人脉象如珠走盘,来往前却,与数类似。”大夫收回击,施礼道,“恭喜国公爷,夫人是有喜了!”
恰此时,屋外响起了展让孔殷的声音,也打断了苏谨心和顾六公子之间的对话。
苏谨心吐完后,衰弱地倚在顾六公子的怀中,顾六公子自责道,“都怪我,是我懒,是我贪睡,如果我把那些账簿看完了,你就不会替我去看,另有府里那么多事,你也都替我措置完了……”
见顾六公子有些活力了,苏谨心便乖乖地任由他喂她吃,吞下一口粥,便不由地问道,“小天乐呢,他吃过了么?”
“二蜜斯,传闻,昨日个大姑奶奶打了三蜜斯一巴掌,然后,老爷子就打了大姑奶奶。呵呵,奴婢还传闻,三蜜斯和老爷子的一个孙子胶葛不清,您想晓得那位奸夫是谁吗?二蜜斯……”
“去见见吧,说不准爹有急事,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跟他计算甚么。”苏谨心翻身下榻,穿好绣鞋,顾六公子拿了一件乌黑狐裘披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