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府家的就了不起了,横冲直撞的,仿佛要赶着投胎似的。”巧兰退回到车里,撅着嘴忿忿不平道,“这另有没有国法了。”
临安苏家,几代运营积累下来,虽比不了云家等那些秘闻深厚的百年望族,但在临安城内,还是有些职位的,街上的行人一看是苏家的马车,皆纷繁遁藏,再加上,苏谨心此次前去临安城外的山庄,又是奉了苏老爷之命,故而出行的阵仗也还算说得上面子。
芷兰惊得目瞪口呆,“二蜜斯,您……您……您如何甚么都晓得。”那如霜还要她守口如瓶,说此事千万别被二蜜斯晓得,不然她要被大蜜斯打死的,但谁知,二蜜斯竟甚么都晓得,这二蜜斯未免也太可骇了。
“如此…甚好。”苏谨心笑得奸刁如狐,云栖,竹径,莫非是射中必定。
四年前,苏老爷将要上贡的新茶种在了云栖,这云栖一处的山庄,是苏家的根底地点,传闻苏家祖上刚起家的时候,便是在此。最热烈的要属采茶时节,每年这个时候,苏家总会与秦、钱两家争斗一番,这事当家的主子天然不会出面,皆是由三家山庄内那些个种茶的农户挑事,偶然闹出了性命,打到了官衙,最后由知府衙门的人出面补救,三家各自赔些银子,然后就不了了之。是以,每一任的知府大人一看到是这三家在肇事,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苏、秦、钱三家在临安城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家,强龙难压地头蛇啊。
驾车的小厮勒紧缰绳,回道,“方才是刘知府家的肩舆,抢了我们的道,小的一时没有拉住缰绳,让二蜜斯吃惊了。”
讹了五千两银子,倒是要用在风花雪月之上,苏谨心想想就忍不住发笑,苏老爷,您就等着女儿把您中意的半子带归去,只是将来的苏家大姑爷成了二姑爷,就不关女儿的事了。
芷兰捂嘴笑道,“真让你说对了,我估计这位刘蜜斯应当是赶着上临安书院见云公子,怕去晚了,又没见到云公子,呵呵……”临安城内,谁不晓得刘蜜斯对云公子一见钟情,云公子到哪,她就追到哪儿,刘知府为此丢了脸面,见了刘蜜斯就骂不知耻辱,但刘蜜斯脾气上来了,天王老子都不怕,直接撂下狠话,不让她出府,她就一头撞死在府门前,让你堂堂知府大人没脸。刘知府膝下儿子很多,但独此一女,再加刘夫人疼得紧,也就听之任之了。
但一旁看书的苏谨心却接了口,“就等谢姨娘扶了正,大蜜斯当了嫡蜜斯,而我这个二蜜斯,就随便找户人家打发了是吗。”
“江南四公子,顾表少爷这般风华无双的才位居第二,那你说这第一的云公子,又该如何。”芷兰比巧兰等几个丫环更晓得油滑油滑,苏家中的下人,芷兰都跟他们有过打仗,故而,听到的传闻也比巧兰、晴兰等几个丫环多,“这事我也是听如霜她们几个在讲,仿佛老爷成心将大蜜斯许配给云公子,那边云府的老爷都承诺了,就等……”说到这里的时候,芷兰不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