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镇静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的官兵，赵婉婷带着哭腔道：“你们这是做甚么！”

现在的温少卿早已蓄起了胡子，眼神沉稳了很多，他看着赵管家一起疾跑出去，皱着眉头问：“赵管家，有何大事不好？”

领头的官兵冲着后门想往外跑的一群仆人丫环老妈子们大吼一声：“都诚恳点，别怪我们没提示你们，逃窜抗旨不遵者，当场处决。”

“不得无礼！起来。”温少卿小声呵叱她，转而对孙中尉道：“妇道人家不懂这些，还望大人包涵。不知大人所谓何事？”

郑姑吓得腿一向颤抖。高雅和尔雅被郑姑捂着嘴，灵巧地也没张扬，面面相觑。尔雅的右眼被一块红色纱布蒙着，她生来就有一双黑红两瞳的眼睛，郑姑为了不落人丁舌，把她的右眼睛蒙了起来。

伸头一瞧，后门被堵得水泄不通，几个丫环尸身倒在血泊里，摆在官兵的刀剑之下。

温少卿眼泪猛地涌了出来，跪地告饶：“微臣...微臣冤枉啊，大人，求大人网开一面啊！微臣的大儿子才七岁啊大人...”

“老爷，老爷！”赵婉婷大哭一声，扑了过来，拽着温少卿的衣袖，颤着声音对孙中尉道：“你们！你们为何平白无端突入我们温府，还要对我家老爷做甚么！”

后门也有如此多的官兵把手，更别提早门了。

温少卿眼睛尽管盯着赵管家跑来的方向，抬手表示赵氏闭嘴，掀衣坐下。

话音刚落，穿戴重盔甲带着锃亮兵器的官兵们已经冲进府里，齐刷刷地进了前厅。丫环下人门都吓得从边边角角逃出前厅了。

孙中尉皱着浓眉，身边的佩刀泛着冰冷的亮光，道：“军令如山，每家每户被满门抄斩的人都这么说。你们要怪，就怪你们命该如此罢！来人！给我拿下！”

慌乱中，郑姑想起先前宋氏住过的那所荒废院子有一口枯井。

正在柴房水井旁刷洗衣服的郑姑获得了风声，大惊，连包裹都来不及清算，赶快拉着高雅和尔雅筹办从后门逃脱。

“甚么！”温少卿霍然起家。

“奉当今皇上口谕，佞臣方孝孺出言不逊，以下犯上，结党营私，党同伐异，罪不成赦，遂免除免其翰林院士官职，其父四族，母三族，妻二族，及其弟子一族皆为佞臣之党，依律诛之！罪臣温少卿及其族人，男丁一概斩首示众，女眷罚没为奴，充为官妓，流徙边关！”

大院的台阶刚下过雨，台阶上另有一些春季里新抽芽出来的青苔。

吴管家一个踉跄，差点踩滑青苔摔一跤，衣衫被弄脏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得酒糟鼻通红，满头大汗往前跑：“老爷！夫人呀！出大事了！！！”

“不好了，老爷！京都的方太傅在皇宫里公开唾骂新帝陛下，已经被处以车裂之刑了！！！这但是大罪啊！新帝大怒，连同方太傅的统统弟子在内，要诛方太傅十族啊！朝廷派的兵官已经包抄了我们府，说是要抄家问斩啊！”说到最后，赵管家腿一软，跪在了温少卿面前，浑身抖得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