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一愣，瞪眼看着沈在野。这罚的是梅照雪，却清楚在打她的脸，凭甚么啊？

啥？桃花一脸惊诧地看着她：“我一走，争春阁都没人了，动静打哪儿传啊？”

顾夫人在府里是娇纵惯了的，因着顾大人道子沉默，她也就一贯盛气凌人，多嘴多舌。本来顾怀柔在相府里得宠的时候，她更是拿自家女儿当丞相心尖上的宝贝，没少作威作福。

脸上一白，顾怀柔内心乱成一团，赶紧就用力扯自家母亲的衣裳。

沈在野没看她，抬眼就看向了背面被押着的人。

桃花笑了笑，看着顾怀柔道：“的确是挺仁慈的。”

半晌以后，几个家奴就被扔了出来，“嘭”地几声摔在院子中间。

“是！”湛卢应了，回身跑得缓慢。

“……是。”

顾怀柔急得说不出话，看了桃花两眼，眼里尽是要求。

这事儿不是她弄出来的，她没这么傻！躲都来不及，还想跟人玉石俱焚不成？

“这就要夸姜娘子您聪明了。”顾氏轻哼，斜着眼睛道：“您跟着相爷一走，看似就抛清了干系，可公开里却安排丫环诽谤柔儿！不幸柔儿痛失孩子不说，还要被人歪曲！”

“你乃府中主母，当我不在的时候，这府里由你主事。但是现在却任由别人带着家奴上门撒泼，你可知错？”

屋子里这么多人，顾怀柔那里敢说甚么？只能咬牙对沈在野道：“妾身不想诊脉，爷能让妾身归去歇息么？本日的事情，就当没产生过。”

缩了缩脖子，桃花顶着这位大爷的肝火出去瞧了瞧。地上躺着的几个家奴穿的不是相府的衣裳，竟然还是别人家带过来的。

她都还没跟她计算前次诡计杀了本身的事，现在竟然怕她捅破身孕的奥妙，先反咬她一口？

顾夫人？桃花眨眼，看向沈在野。后者神采阴沉了下来，推开她就跨进了屋子里去。

梅照雪是最早跨进院子的，脸上有些惶恐，就像当真不晓得沈在野返来了似的，上前就施礼道：“妾身给爷存候，不知爷提早回府，未曾驱逐，请爷恕罪！”

“知错能改是功德。”沈在野道：“但大夫都来了，你还是看一看吧。如果不看，那连我都会感觉你是心虚。”

“您搁这儿装甚么蒜啊？”顾夫人皱眉，抬眼看着她道：“还当谁不晓得么？您派人在府里和坊间四周碎嘴，说我柔儿并没有有身，而是借着身孕同您与孟氏过不去，小肚鸡肠，心机深沉。还说她打通了悬壶堂的大夫，端的是有鼻子有眼，让我差点都信了！现在外头骂我柔儿骂得可刺耳了，您欢畅了？”

沈在野在上头听完，淡淡地便开了口：“照雪。”

“我如何冲了？”顾夫人皱眉道：“莫非不是吗？清楚是有人关键你在先，你软软弱弱的像个甚么话？”